丁云峰与谢婉英寒暄片刻,过来与柯组长辞别。
柯组长明显对谢婉英十分忌惮,稍微客套几句,识相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洪则仕表情尴尬站在一旁,当他犹豫,自己要不要跟丁云峰到伍家落脚的时候。
丁云峰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洪爷,我有熟人在这边,槟榔妹你自己去享受吧。
这两日,我查我的案,你放你的假,大家在后日早上十点钟,依旧在这个机场汇合。”
“啊?峰哥,那我……”
“伱自己在飞机上都说了,你是来公费旅游的嘛,好了,我先走了,记得后天别迟到。”
冲着洪则仕挥了挥手,丁云峰坐上谢婉英那部宾利,小斌坐在副驾座扭身看来:“阿峰叔叔,你就来两日啊?”
“是啊,过来抓个坏人,两日时间足够了。”丁云峰笑着点了点头。
“哦。我还以为,能带你去日月潭玩呢。”
“下次吧,以后一定有机会的。”
“小斌坐好,不要继续烦你阿峰叔叔了。”谢婉英拍拍小斌的脑袋,然后取出一只牛皮纸袋:“阿峰,这是西门町,以及他名下那间公司的详细资料。”
丁云峰收起笑容,低头看了起来,发现西门町原来是三联帮的成员,负责社团一部分洗米工作。
可就在上个月。
松竹帮的周朝先,在桃园一带,连开几家豪华赌场。
西门町坐在那个位子,他每天手上经过的钞票太多了。
等他反应醒悟过来,自己已在周朝先的场子里面欠下过亿蛙币的赌债。
……
“阿峰,松竹帮也是竹联帮的分支,我同周朝先也有几面之缘。
这是一个狠人,西门町显然被他做局千了。”谢婉英见到丁云峰收起文件,缓缓说道。
当然狠人!
我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霸气的装逼,往往只用简单的台词!
丁云峰敲敲文件袋:“一亿蛙币,差不多2000万港币。
这么大的一笔账,西门町周围,肯定有松竹帮的人盯着咯。”
“不止松竹帮,西门町这些年洗过的米,除了各大帮会,还有一些不能见光的献金。
既担心他出事,又恨不得他死的官老爷,同样不少的……”
谢婉英以为丁云峰不知蛙岛特殊的官场,开口帮他科普不少,频频被她提及,就是一个姓侯的秘书。
“阿嫂,你可听过,小老板?”
“嗯?阿峰,你怎么知道这个人?”谢婉英柳眉扬了起来:“我刚刚说的侯秘书,就是他的白手套,我目前拜的大佬黑狼,既是竹联帮二把手,同时也是对方的人。”
“阿嫂,你不要紧张,我问一句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就好,阿峰,蛙岛不比港岛,如果没有你当初的提醒,我们早就被雷公吞个干净了。
事后,虽然我查出来,当初让雷公做事,就是这个侯秘书;
但是,我还是拜了黑狼做大佬,加入竹联帮领了一个堂主。
人离乡贱,蛙岛这边,白黑勾结比港岛还要严重。”
当然严重,再过两年,帮会大佬都能出来选民意代表了,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出来选。
这么奇葩的事情,也就蛙岛能够发生。
接下来的路上,丁云峰和谢婉英的交谈,很有默契绕过小老板这个禁忌。
回到伍家的别墅,丁云峰见到几年没见面的梅姐。
回想当年一起在偷渡船躲水警的经历,梅姐抹了不少眼泪,最后简单吃了一碗粥就上楼休息。
“阿嫂,梅姐的身体……”
“晚期了,她不让我们告诉豪哥和你。医生诊断过了,应该就在这个冬天。”
丁云峰面色微变,不过当他看到坐在一旁的小斌,虽然红着眼睛,但是他的情绪还算稳定,刚对谢婉英生出的些许怀疑,也就打散了。
“不该瞒着豪哥的。”
“嗯,你回去搵豪哥提一句吧,我也劝一下梅姐,趁着天气还暖,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
正如豪哥同洛哥讲过,生与死,你我都控制不了,只能控制生死之间的路怎么走。
丁云峰打发小斌上楼去照顾梅姐,然后忍住悲意,告诉谢婉英自己这次过来蛙岛的目标。
“抓西门町不难,他手下都是蛋散。
问题在于,蛙岛黑白两道,能够接受西门町死在蛙岛,也不能接受他被你抓回港岛。”
……
当日傍晚。
华西街上,兴华金融企业公司。
经过加班加点,不惜付出平日双倍手续费。
2000万鹰酱币,最终被西门町洗出800万,他全部换成蛙币,一共3.2亿,摆满公司里面所有的桌面。
“哇!大佬,原来绑架这么好赚啊!”一个马仔抓起一叠钞票,用力撒向头顶。
在场十来个人有样学样,一时间,整间办公室里面,钞票沸沸扬扬。
西门町叼着香烟笑着,这次绑架王一飞,他不用出钱出力还不用冒险,只是在蛙岛这边,负责接受赎金和洗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