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发起的这个粉佬联盟,刚有动作,警队就收到风声,可见这帮大捞家的身边,存在警方派进去的卧底。
而这涉及好几个大拆家的情报,按理来讲,收网之前,应该极少数的警队高层才有资格得知。
可是不到几日,这个消息,居然从警队传入占米的耳中。
可想而知,警队那边,也是被粉佬联盟插针了。
还是天台,黄志诚戴着一个墨镜,迎着凛冽的寒风摆着造型。
穿着黑色夹克,眼神警惕的陈永仁,他轻轻推开天台门。
飞速扫了一样外面,发现没有旁人,陈永仁拉下衣领,快步跑到上面那个无人性的上司身边:“搞咩啊?
道上的风声这么紧,你在这个时候约我出来见面?
艹,我迟早要被你害死……”
“没办法,有些事情,如果不当面讲,我更不放心啊。”
“你不放心乜啊?
哦,你担心我有录音啊!!!”陈永仁停住点烟的动作,凌乱的刘海下,双眸充满怒火:“挑!你信不过我,为何次次驳回我归队的申请?
特么你也不看看,这两年来,我送了多少消息给你,如果没我,你能升到高级督察?”
“收声!你现在咩态度啊?我是上司?还是你是上司啊?”黄志诚用力推了陈永仁一把:“你给我冷静一下,你知不知,今日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妥啊?”
“冷静,冷静,冷静?
我冷你老母个嗨的精啊!
这次我用条命报给你的线报,不出48个小时,就从警队传到道上。
从昨夜到现在,你知不知,倪永孝已经下令处决掉十来个倪家马仔了,其中甚至还有相当傻强那个级别的骨干啊!
你这次见我,下次或许就能帮我收尸了,这种情况你还同我讲咩冷静?”
陈永仁眼珠赤红,用力拍开黄志诚伸来的双手,然后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
他很想哭,可是多年的卧底经验,早就磨掉流泪这个宣泄情绪的本能了。
“对唔住咯!
来,食支烟先。”黄志诚知道,这个时候再讲什么正义和罪犯,已经没有作用。
摸出香烟抖了两支出来,他塞了一支在陈永仁指缝,然后自己点上:“这次的事情,连一哥都惊动了。
他老人家下令内部调查科,务必彻查有关人员。
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而且,以后也无可能再出现这种破事了。”
“大佬啊!现在我有没明天还不一定呢!
警队的事情,你别和我讲了,你先教我,得怎么过这一关再说吧。”陈永仁扯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黄志诚嘶了一声,抽掉半支好彩:“这么专业的问题,你怎么能够问我?
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卧底还轮得到你吗?”
我艹!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口,黄Sir,你真特娘是个人才。
陈永仁黑着脸起身,他认为,继续谈下去,实在没意义了。
不如趁着倪家还没查到自己的身上,先去庙街请个风水佬,为自己揾块好点的墓地更加关键。
一看陈永仁扭身要走,黄志诚急忙将他拉住,保证只要他坚持到这次打掉粉佬联盟,就能安排他归队。
甚至,如果立下分量足够的大功劳,搞不好归队起步就是高级督察呢!
上司的嘴,骗人的鬼。
陈永仁望了一眼黄志诚,若非自己档案掌握在对方手上,他真想翻脸不干了。
高级督察?
你黄志诚在警队混了那么久,上面还有贵人提携,不才升了高级督察?
我一个底子黑过墨的卧底,归队就能升到同你平阶?
你这饼画得,连小孩子都骗不过。
“喂,你要记得初心不改,如果有料,务必及时上报,最最重要就是保护自己啊。”黄志诚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唏嘘叹道。
陈永仁挣脱对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臂,一言不发拉开天台门,头也不回踩着楼梯离去。
黄志诚看着陈永仁的背影久久不语,这些卧底,就像一只只放飞的风筝,而他的手上,握着一条条系绑在风筝上面的线。
虽然,黄志诚知道每次拉扯风筝线,都有可能将线扯断或者拉坏风筝,但是,如果没有经常拉动,风筝也有可能借助风力挣脱而去的。
相比线断,或者风筝被扯烂。
那些借助风力,挣脱控制,最终摔落砸到花花草草的风筝,其实更令人担心呢。
“阿仁,别怪我,只怪你的身份太特殊了。
哪怕我能信你真心想做一个好差人,可是上面的各位阿Sir,他们不一定信你啊!”抽完手上这支烟仔,黄志诚轻声叹道。
有感而发一句,黄志诚弹飞烟蒂,迈步走下天台。
十来分钟后……
一个穿着牛仔吊带工装裤的矮瘦男子,提着一只工具箱走上天台,他吹着口哨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打开箱子,动作娴熟取出扳手、螺丝刀等等工具……
动作麻溜修好水塔,哑巴顺带取走里面一卷录音带。
收拾好家伙,哑巴吹着口哨,与陈永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