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脑袋,骆天虹看着这位拦住自己去路的老大爷。
复古油头,白衬衣,黑领带,外面罩着一件洗得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脚穿一双说黑不黑,明明擦得反光,可色泽有点古怪的皮鞋……
这造型挺别致啊!
可就是分不清行为艺术,还是老年痴呆。
指指一线天背后的天井,骆天虹缓缓说道:“我从来没打过老人,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打老人。
门房佬,我同大D约好的,让开啦!”
“咦,靓仔,你要搵大D啊?
他早上还在这里,不过刚刚出门去了。”罗宾探长甩着一把传奇左轮,从里面走了出来。
米色西裤,米色马甲,男士吊带外加小领花和小墨镜。
这套装扮够复古……
不过,此人身高如此抢眼,估计就是大D说的那个矮子管家了。
骆天虹通过观察,心中有了决断,他用力将八面汉剑戳到地上:“那你还愣着什么?打电话,叫你家主人回来,就话,我骆天虹来了。”
“我家主人?”罗宾探长连忙掏掏耳朵,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一句话,我不说第二次。”骆天虹抬起下巴,左手拍在右手背,力道通过剑柄传入剑鞘。
喀嚓!
剑鞘戳入任家祠堂门口三寸,光可鉴人的青石地板,出现一道道龟裂纹。
早就一肚子火的一线天,两道眉毛,瞬间立了起来:“蓝毛仔,我看伱今天不是来搞事,你是来找死的。”
“喂,我们只是借住在这里,有仇有怨,你可以冲着人来!
现在搞坏这块祠堂门槛砖,我们点同荃湾任家宗亲会交代啊?”罗宾摘下眼镜看了一下,难得收起脸上的笑容。
骆天虹呵呵笑了起来:“老人家,我现在只是拆砖,如果你们再不将大D交出来,我会拆了你们这两副老骨头……”
话还没说完,骆天虹就感到一股可怕的杀意将自己锁定。
噌!
几乎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拔出长剑,骆天虹满脸惊怒。
他一双眸子在这个世界见到的最后一副画面,那是一抹极为璀璨的刀光,光芒后面,隐约有个提着菜篮的人影。
“一把普普通通的烂剑,一个自寻死路的白痴,简直就是绝配。”扫了一眼骆天虹脖颈上的那抹红线,罗宾探长松开枪柄,望着转身走向宫若梅的一线天喊道:“喂,管杀不管埋啊?”
“上等人做上等事,下等人做下等事,高下已分,你不服气?”一线天停住脚步,头也不回说道。
罗宾探长撇撇嘴巴:“三步之内你刀快,出了三步你来试试?”
“好吵,什么事啊?”宫若梅看着眼前这一幕问道。
一线天吞回反驳罗宾探长的话,用轻柔语气解释道:“没什么,有个脑子进水的白痴上门搞事而已,我已经解决好了。”
“唉,不要弄脏人家的祠堂。”宫若梅将菜篮放在井口,一步滑出,轻飘飘掠过七八米。
犹如白玉的右手搭着骆天虹夹克外套向上一翻,宫二将对方脖颈喷出来的鲜血兜住。
骆天虹尸身仰天倒下,罗宾探长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随手丢了出去。
跑去村里小卖部买包好彩的大D,走到祠堂,骤然察觉迎面袭来一阵恶风。
“丢!有暗器!”咬着香烟避到一旁,大D发现,原来冲着自己撞过来的东西,竟是一个人。
好奇过去望了一眼,大D见到满脸血污,脖子就剩一层皮连着的骆天虹,当场吓掉嘴上烟仔。
“我靠!!!”
脚步踉跄连退几步,好彩就在大D即将摔倒的时候,背后有人将他扶住。
“多谢。”大D转头一看,正好对上罗宾探长戏谑的目光:“老舔狗叫我问你一句,他几时变成门房?
还有我自己也想问,无缘无故,点解我多了一个主人……”
……
尖东,康庄道东。
阿污检查着手上的砍刀,低声说道:“有一说一,天虹仔对社团,要比我们几个纯粹得多。”
“呵,如果不是他多嘴,今晚我哪用得着上街和人家搏命啊?”阿发蹲在地上,一手火机一手锡纸,表情很飘飘然,语气却很阴冷。
阿亨不屑扫了他一眼:“你可以不来,都没人逼你。”
“你当我想啊?我是担心,假如我这次不来,阿嫂她会不会以交账为条件,要求你们其中一人对我清理门户啊。”阿发充电好了,丢开家伙叹道。
阿污用绑带将砍刀捆在自己手上:“你想得太多了,阿嫂是个聪明人,她现在只会考虑,她如何能够合理带多一点钱离开港岛,绝对不会节外生枝的。”
“哼,那你们两个怎么说?
难道真想为了几个死人,去找东莞仔玩命啊?”阿亨指着马路对面越来越多的和联胜打仔,意味深长问道。
阿发接过手下递来的开山刀:“我已经提前搵人和东莞仔打招呼了,今晚,只晒马,不开打!”
“我都是啊!”
“哇,原来你们两个都是这个打算啊。”
缠着绑带的阿污和插手坐在栏杆上的阿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