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磨叽了好几分钟,丁云峰眼瞅这老家伙越说越长,连忙将他拉回座椅:“行了行了,知道你们的顾虑,也是靓坤不争气,怪不到别人头上。”
“那就好。”
“还是峰哥识得理解人。”
“哎,犯下那种案子最糗了,说句实在话,我现在真不敢说自己与靓坤认识。”
……
黄耀炳几人纷纷开口,撇清界限的同时,还不忘踩下靓坤。
“华叔,说归说,骂归骂,阿坤屁股沾屎自己不干净,让他受个教训也好。
可你是警队活化石了,依你来看,他究竟这次是巧合还是被人整的?”丁云峰并指敲敲餐桌,突然打断众人的议论。
华叔双眼微动,掏出烟盒敲了几支出来:“事发之后,我就揾人查过了,那个女仔,上个月刚从慈云山屋邨出来卖,几日前被靓坤在马栏相中带走。
大家都知,这种事,每日港岛都有发生的嘛。
如果要说这个女仔同靓坤的相遇,这里面有没设计的痕迹,我暂时是查不出来的。
不过,有一个很违反常规的地方。
就是那日铜锣湾突击检查,刑事组、反黑组、重案组和扫黄组的人都来了。
仅从这一点,我就能断定,没人统筹指挥,查个黑赌摊,哪用得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呵呵,新官上任三把火,李Sir连续升了好几级,他要搞点大场面出来,可以理解嘛。”黄耀炳推了推黑框眼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胡信抬头看了他一眼:“华哥管行动的,现在李树堂升上去,肯定是鬼佬想利用他去分华哥的权。
按照鬼佬的尿性,一定有给李树堂一定的特权,便于他同华哥掰手腕。
峰哥,伱要提醒社团那边小心点,在我们辖区,多少还能周旋一下。
如果在对方辖区犯事,我们几个有时候真是爱莫能助了。”
“占米,老胡的话,你也听到了,如何吩咐和连胜和洪兴的人,你尽快安排一下,亲自去,免得那帮扑街吊儿郎当没放在心上。”丁云峰看了一眼占米,肃然吩咐道。
占米点头应下:“知道了峰哥,这段时间,我也会亲自盯着,有事发生的话,我会及时处理的。”
“那行,大家动筷吧,菜都快凉了。”
……
正在丁云峰招呼华警五绝的时候,洪兴总部,兴叔穿着一套月白唐装宣布龙头选举大会开始。
望着面前入座率剩下大约6成的一帮洪兴高层,兴叔对着身边的权叔说道:“今日是社团最艰难的时刻,你我身为叔公辈,可要做好带头作用啊。”
“这种事,特么用得着嘱咐?
阿兴,我只是退休了,又不是痴呆了。
放心,既然丁先生指定了太子上位,我们大家,实投他一票的。”
“唉,你也别怪我啰嗦。
前段时间,蒋二少突然从暹罗跑回来大闹一通,搞到现在变成这幅局面。
要知道,我们这帮老家伙,可是靠着洪兴这块牌子才有饭食,我不舍得社团被人搞崩了嘛。”兴叔对着周围几人说道。
超哥、废柴林等人纷纷点头符合,兴叔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别看在坐大部分人都是【凑数堂主】,可最少洪兴留了少许二、三线的场子给他们养老。
每年的三节两寿,也有红包或者仪礼,若是社团的招牌倒了,这些养老的福利,肯定变成过去式。
兴叔带起这波节奏,大家渐渐议论开来。
香还没点,可选太子做龙头,已经不是丁先生的意思,而是变成大家为了保住利益的唯一选择了。
礼堂大爷出来走下过场,无非是开香堂,敬祖师那一套,前面有描写过,这里不再赘言,省得又被骂水。
等到礼堂大爷将三根拇指粗的长香插入香炉里面,废柴林一拍交椅扶手,起身大声喊道:“二十五年前!
坤哥奉命进尖东,杀陈其,当初是我在巷口接应他们的。
如果不是坤哥记得这件事,专门在社团大会上帮我作证,以后就没我废柴林扎职的事情了。
可以说,坤哥他对我有知遇之恩。
不过,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
今日坤哥被奸人暗算,判去石壁蹲3年监房。
就事论事,不是我废柴林没良心,而是我觉得,应该选一个临时龙头出来主事。
既能稳定人心,也能带领大家,提防外边那些准备趁虚而入的江湖人!”
废材林抢了开场白,超哥也不甘示弱。
他直接拍了桌子站起来:“要说私交好,当年我和阿坤一起去蓝田砍长兴仔响了哚,在场谁和他的关系,能比我更铁?
可是今天,哪怕我有些话说了,将来阿坤出来,可能要被他怪罪……那我也要说。
为社团,我阿超问心无愧!
我提议,值此危急的时刻,选太子上来做龙头!
因为在场所有人,就他最能打,手下人马最多,除了他,还有谁?”
两人相继发言,后面又有七八个背景板堂主响应,太子谦虚了两句,坐上原本属于靓坤的座位——为了避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