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望对此不屑。
“凡人赌咒如同撒屁,报应来得迟来得轻,就以为没报应了。等老了有他受的。”
陶眠浅浅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手指拂过大蛇坚硬黝黑的鳞片,一言不发。
来望知道他心思,但也要劝他。
“小陶,你得算清楚些。只有元日才是在桃花山长大的小孩,他的子孙后代,你无须管,任由他们自己作就是了,死活都与你无关。”
“我晓得的。”
仙人敛眸,任由大蛇把尾巴缠在他的手臂,黑蛇和白衣,很是分明。
“我只是总在感慨,人怎么会变得这样快。不是说,行迟他变坏了。而是他好像从曾经凌空睥睨一切的少年,变得局促、捉襟见肘,被卷入世道的洪流之中,被压在那片天之下了。”
来望刚才还在低头猛扒饭,听他语气怅然,咀嚼的速度都随之变缓。
“唉,世事无常,说的不就是这码事?你这神仙能从阎王那里抢一条命,却管不了人心易变。这不怪你。”
来望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少责怪自己,多谴责别人。”
陶眠本来还在惆怅,听他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噗地笑了。
“你说得对,是我太爱多管闲事了。”
“他家这闲事管得没劲,吃力不讨好,又不给钱。”
“饶了行迟吧,他一辈子的俸禄,都未必抵得上我名下的铺子七日的进帐。”
“?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么有钱?早知道这样,我就拜你为师了。陶眠师父!”
“有没有出息,要点脸。”
“我这师父可叫出口了,你得给改口费,不然我现在就死在山上,你管不管。”
“……大蛇,咬他。”
“!我真的要死了,我不开玩笑!”
有了仙人的应允,大蛇理直气壮地打来望。
桃花山的一天就在院落的喧闹声中开始了。
那次从元府回山前,元行迟出府送别陶眠。
临行时,元行迟说,他会常给桃花山写信,让陶眠师父放心。
陶眠起初的确会定期收到一封信,上面写着元府的日常,尤其是两个孩子。
元行迟说,他现在会每天抽时间陪元鹤,而妻子在他的反复劝说下,对元鹤的态度终于有了一丝改变。
元鹤变得活泼不少,元鹿也得到了更多呆在外面的机会,不必时时刻刻被封印在屋子里面,像块易碎的玉。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直到元鹿某天清晨突发心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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