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大会最后一日。
尽管前一日出现了种种事端,但主要参加的几个弟子没有受什么重伤。吴掌门和几个长老堂主一商量,还是决定如期举行最后的比试。
不过哪怕之前有突发事件,这回赶来凑热闹的弟子还是不少。BiquPai.
大家都在关心道嗔长老和他座下那三位弟子该如何收场。
因为迎仙台已经被陶眠和沈泊舟无形之中联手砸个稀烂,所以第三日他们不得不换个地方继续。
这次换成了桐山派的请神台,是在迎仙台的临近山峰。
请神台所在的山头要比迎仙台险峻得多,人立于台上,顿时能感受到猎风阵阵,吹得人通体生寒。
环境险峻,比试的条件就愈发恶劣了。
来观战的弟子们,有瘸着腿的,有绑着胳膊的,一眼望过去没几个是完好健全的,但哪怕支撑着破破烂烂的身子,他们也要赶来现场吃瓜。
“道嗔长老那几个徒弟应该不会来了吧?”
“他们还有脸来?昨天闯出那么大的祸。哼,还知错不改。”
“我听说他们在司礼堂前面和几位同门起冲突了?”
“以为自己是大长老的弟子,就飞扬跋扈起来了吧。”
“是道嗔长老的弟子又如何?这回掌门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继续参加试剑大会的。”
“那这掌门候选之位,不就是黄连羽师兄的囊中之物了?”
“大师兄带领我们才好呢,最起码不会像这几个不靠谱的,把门内搞得乌烟瘴气。”
“唉,我更支持二师兄啊,可惜他一时不慎,被那小丫头击败了。”
“不过,大长老那位大弟子是真的有点本事。昨天他的二徒弟突然发疯,如果不是那位大弟子出手,恐怕会有更多的人受伤吧?”
“你是哪个堂的?怎么替他说话?该不会跟他们是一伙的吧!”
“我就偷偷说点实话……”
弟子们议论纷纷,悠闲地坐在高台之上的薛掌柜把他们的话尽数听进耳朵里,笑而不语。
旁边,一清宗的宗主挨着薛瀚坐,侧过身,悄悄问他。
“薛掌柜觉得如何?”
“薛某愚钝,还请李宗主明示。”
李宗主好像在嫌他不懂装懂。
“这次掌门候选人,就是那边那个心浮气躁的小子了?”
他说的是黄连羽。看看,就连第一次来桐山派的李宗主都看出来黄师兄浮躁。
薛瀚说话是一贯的“不明说”“说不明”“明不说”原则,他浅笑着回复李宗主。
“或许是吧,但也说不好,或有变数。”
语言的艺术。
“……”
李宗主无言。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吗?!
今晨他们从镇子赶来桐山后,薛瀚和陶眠三人就暂时分开了,阿九则是跟着那位司礼堂的堂主走,她还要继续仔细看看那座被雷劈的祖师像。
此时请神台上,道嗔长老不在,他的三个弟子也不在。
众人都以为是长老自觉丢人,不想再带着三个丢人的徒弟抛头露面了。
但没想到,非但道嗔长老不嫌丢人,他座下的弟子更是三个显眼包。
以最显眼的陶眠为首,沈泊舟和李风蝉跟在他后面。
沈泊舟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只要听小陶仙人的安排就好。
但李风蝉在显眼的同时又很清楚自己的丢人之处,所以她比起陶眠还是收敛很多。
至于陶眠本人,就很理直气壮了。
“知道大家都很期待我们三个,但也不用呼声这么高。吴某人平素低调,不喜欢这样张扬。”
其他人恨不得丢东西砸他,但考虑到门内规矩和修士形象,强行忍住了。
不能动手,但动动嘴还是可以的。
有弟子仗着自己站在人堆里,又个子矮没人注意,就对陶眠远远地喊。
“吴老二!你和沈泊舟昨日突然大打出手,扰乱试剑大会,破坏门内规矩,不老老实实受罚,还要在这里明目张胆地出现?”
薛瀚本来在喝茶。说实话,山顶这么大的风,茶刚倒出来就吹凉了,薛掌柜还坚持地硬品,也算是一种精神。
听见那弟子叫陶眠在外的全名,他一口茶呛住,险些不雅地喷出。
旁边的李宗主本来就受不了他在这么大的风里还要附庸风雅,现在心里暗笑,表面假意关切一句。
“薛掌柜,没什么大碍吧?”
薛瀚知道他在冷嘲热讽,也假笑着回。
“无碍,多谢李宗主关心。”
另一头,陶眠循声望过去,那刚刚对着他喊话的弟子,这会儿又把头一低,隐藏在人堆里面了。
小陶仙君嘴角下撇,但立刻又扬起来。
“那位藏着头的师兄,我看到你了。你不用这么关心我,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
回应他的只有那位师兄恼羞成怒的一句——有病!
陶眠把人怼两句之后,心满意足。他是不在意什么桐山派的门内规矩。
他又不是这门派的人。
现在桐山派的弟子对他敌意这么大,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