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泽面红耳赤,喝道;“好!你是前锋官,你做主!东西你说的算!我现在躺下几十个伤员,没带药材。听说物资里有药材,我借用一些,给伤员补一补?”
鞑子兵什么都抢,物资里确实有药材。
李建安不想踩他太狠了,说道;“刚才都是一块杀敌的袍泽,兄弟们受伤了,肯定要帮忙。这些物资不能动,我送你几箱上好的刀伤药,还有一些滋补药。”
刘清泽就坡下驴,向李建安拱手;“那就谢过了。”
李建安看向震天东;“给刘总兵搬五箱好药。”
“是!”震天东答应了,对刘清泽笑道;“好药都在那边战车里,大人跟我去搬吧。”
刘清泽道;“我就不去了。刘虎,你带兄弟们搬一下。”
家丁队长刘虎答应了。
刘清泽向众人拱手;“营里还有事,告辞了。”
李建安等人还礼。
龙玺台和颜跃升等人也还礼,转身走了。
陈洪范四下吆喝;“散了!散了!该做饭做饭啊!”
刘清泽等人走回去,到了刘清泽大帐那边。
刘清泽对龙玺台两个人有些生气;“刚才登莱那边几个人说我一个,你们两个怎么不帮腔?”
颜跃升道;“李建安是前锋官,不好闹大。”
龙玺台道;“我觉得李建安人不错,我看到那边给难民煮粥呢,不是清水粥,是黄橙橙的浓香粥。”
刘清泽生气;“你们真是!我怎么说你们好。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这话怎么说?”龙玺台问。
刘清泽道;“他说要把东西还给难民,你们真的信吗?”
两个人犹豫起来。
刘清泽道;“李建安这个奸贼,逃不过我的法眼!他只是把少量用不上的东西还给难民,然后大肆宣扬,做好表面文章。真正实惠的大头,他肯定自己留着!”
“李建安这小子虽然是个武人,却有着文官的奸诈!”
“这几年他声名鹊起,还真有两把刷子!”
龙玺台道;“那我们怎么办?”
刘清泽泄气;“还能怎么办。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巡抚大人,让颜大人赶快过来,阻止李建安私吞!”
…………
夕阳西下,李建安派出胡一刀几波探哨后,就去难民营那边。
六七万难民已经穿好衣服,李秀城那边米粥煮好了。
只是碗不够,所以难民分批次喝粥。
等几万难民喝完粥,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有十几位乡老代表乡民来拜谢李建安,李建安把十几人请进小帐篷商谈。
一位乡老说道;“李大人,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们的感恩。几万生民接下来怎么办,还望您老给我们指一条活路?”
李建安道;“如今兵荒马乱,活路确实难找。济南城大兵多,还是安全的。”
另一位乡老道;“听说济南城内,之前已经拥进去十几万人,爵爷又送进四万,是否已经人满为患?”
李建安道;“人满为患还不至于。你们都知道,济南是大城,原本原有十几万人。现在满打满算不到四十万,再容下几万人还是可以的。现在天暖了,唯一难办的,就是粮食。”
另一位乡老道;“我们那边都是水网密布,现在水路融化,相信鞑子不会再去抢了。所以乡亲们让我问问,能不能把耕牛和车辆还我们,让我们早日回去耕种。”
李建安道;“愿意归乡的,可以组成归乡队。每百人还一头耕牛,一匹骡子或驴,还有一辆车。另外棉被三人一床,每人粮食二十斤,铁器五人一把,男丁每人一把砍刀防身,另外还有其他各项,详细的看单子。”
李建安起身,将单子分发下去;“这些只是大概数目,很多车辆物资都是大概估数,先走先得。”
众乡老大喜,一个个接过单子,仔细察看。
有一个乡老兴奋了;“能否连夜出发?”
李建安道;“鞑子才溃散半天,我已经派出多路探马,最好今晚准备,明早等探马回来再出发。我只是提议,着急赶路的,后半夜可以走。”
众人大喜,另一位乡老却忧愁;“大人,倘若我们跟去济南,我们的东西,还能保住吗?”
李建安道;“若是明天就走,我送你们东西,没人敢拦。若是回济南,你们都是济南府治下乡民,济南府衙肯定要全盘接收。后面的事情,我说话就不算数了。”
众人听言,忧愁起来,唉声叹气。
一个乡老说道;“济南城一下子挤进去这么多,粮食肯定是缺的,最好各谋生路。”
李建安道;“各人想法不同。你们若是感念我的一点情谊,就回去和乡民说清楚,不可虚伪煽动,让乡民自由选择。”
乡老们答应了,纷纷起身。
李建安亲自送出去。
乡老们各自散开,和同乡们攀谈起来。
李建安让震天东照看守夜,他回去小帐篷,睡一会。
原本按照计划,李建安应该守下半夜,震天东没有来叫他,让李建安睡到丑时末(3点)。
李建安起来后,急忙去换震天东。
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