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范不开口,等着李建安说。
李建安道;“三秦军那边,战车营被打坏了九十多辆,有一些可以修修补补继续用,估计有八十多辆彻底报废了。”
“三秦军都是苦哈哈,为了打造三百辆战车,那可真是勒紧了裤腰带,掏了老本。”
“白总兵的意思,希望你打造八十辆战车还给他。”
“另外,死去将士们的安家费,你这边最好帮忙先垫付一下……十万两。”
“十万两?”吴三桂霍然而起,顿时激动了;“怎么会要十万两?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我们炮阵主要轰击的都是鞑子,就算有所误伤,谁能打死他多少人!”
“他伤亡惨重不假,可都是鞑子打杀的!跟我有多少关系!张口就是十万两,他怎么不去抢银库!”
陈洪范急忙起身;“兄弟,别激动。漫天要价,落地还价。他要十万两,那是他要的,咱不可能都给他。咱们适当给他一些抚恤也就是了。”
吴三桂感觉很委屈;“陈哥,不是我激动。我带着兄弟们打了一场,拼死拼活,阵亡就有300多!合着我们宁远军一点功劳没有,反倒要赔出去一大片!那还打什么!不行别打了!大伙散了吧!”
陈洪范陪着笑脸;“三桂,可不能说这话。哥知道你心里委屈,还是要从长计议。”
陈洪范看向李建安;“建安,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李建安站起身来,说道;“三桂,你别激动。咱们可以和老白商量商量,多少先给他一些,让他发些抚恤,稳定住军心。剩下的,咱们可以先欠着,等大战过后慢慢再说。”
“李哥!真不是我哭穷!”吴三桂委屈巴巴的;“两位兄长也是带兵的,知道养兵是有多花钱!”
“我这边三万人,马匹将近一万,一马顶三人,人吃马嚼,一天的消耗有多少!”
“去年运河断了,我们几乎没收到朝廷的给养。”
“今年运河恢复了,可是运力不到往年一半。我们宁远军还没散架子,都是我们关外几家将门在掏老本!”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脚下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
“你还别说十万,你就是让我拿出一万现银,卖了我都拿不出来!”
李建安道;“三桂兄弟说的话我们信。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我这边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解决问题。”
吴三桂一愣;“什么主意?”
李建安道;“我出主意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
“李哥你说。”吴三桂道。
李建安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解决问题?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大明朝?锦州城还要不要救?”
吴三桂道;“李哥,锦州城当然是要救的。锦州总兵祖大寿虽然不是我亲舅舅,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吴三桂对大明朝、对万岁爷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李哥,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快说吧。”
陈洪范跟着着急,说道;“就是,有什么好主意你快说吧!”
李建安道;“其实主意很简单。你现在没钱给赔偿,可以先找人借一些嘛。”
吴三桂苦笑;“大战在即,胜负难料,这时候上哪去借钱?谁会借我这么多啊?”
李建安道;“我受督师和监军的委托,要撮合你们两个。十万两银子,我借你。”
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李建安如此仗义豪情!有如此胸襟气度!这样大方!这样豪横!.
吴三桂向李建安躬身施礼;“李哥,你的胸襟气度仗义豪情,三桂实在佩服。一番好意,三桂心领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借钱容易还钱难。大战在即,前路未知。这十万两要还钱,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李建安道;“没事,我不收你利息。你们啥时候有,啥时候再还我就行。”
吴三桂几人高兴笑了。
吴三桂笑道;“那行,十万两我认了!不过,战车的事情确实难办。我虽然有车营,总不能拆了我的车营,给他打造战车吧?”
李建安道;“一事不烦二主,我船上还有些战车,一块帮你赔了,不算你账目。”
吴三桂感动了,再次向李建安拱手;“李哥大气、大局、仗义!一番深情厚谊,三桂铭记在心!”
李建安笑道;“咱们兄弟就不说那些客气话了。我明早派小船回去,下午战车和银子就运到了。今晚上坟的时候,你就好好说两句。战车你就说是我借你的。银子的事,就不必提了。”
吴三桂拱手;“全凭李哥吩咐!李哥放心,您为我们如此周旋,三桂定然把事情办好。”
李建安和陈洪范高兴笑了。
这边谈妥了,李建安和陈洪范要去中军复命。
吴三桂带人亲自送出来。
回到中军大帐,李建安和陈洪范见到洪承畴等人。
王承恩等几位首脑聚在一起,都在等着消息。这件大事不处理好,众人都是提心吊胆。
李建安和陈洪范进入大帐,立刻被众人围住了。
李建安笑道;“大伙放心吧,已经谈妥了。”
众人大喜,提心吊胆放下来,一个个喜笑颜开,高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