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范对李建安笑道;“建安,你先回去,抓紧时间安排干活吧,我在这边陪着督师和监军。”
李建安瞪了陈洪范一眼,说道;“行,你也快点回去。”
李建安带几个人回到营里。
将士们没有得到命令,没有人敢私自卸甲,整整齐齐坐在地上。
李建安一声令下,三千将士开始卸甲。
李建安召集几位把总,每个人分了两条壕沟。
大锅饭不好干,李建安让每个把总将壕沟划成段落,五个人一组,分三丈壕沟。
李建安对刘耳朵说道;“火头军做饭吧,就别干活了。我和张麻子几个人也分一段。另外,陈总兵他们五个人也给分一段。”
刘耳朵答应了,带人去划线分段。
陈洪范留在中军大帐这边,下午饭和洪承畴等人一块吃了,还喝了几杯水酒。
黄昏时分,陈洪范带着四个亲兵从中军大帐走回来。
他小酒喝的不错,有点微醉,大脸盘红彤彤的,一边哼着小曲儿。
陈洪范几个人来到壕沟阵前面。
几条壕沟阵里,靖海营三千多人正在卖力干活。
因为是冬天,很多人累的直喘白汽。
很多将士累出一身热汗,干脆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加油干。
洪承畴的命令是天亮之前必须干完,大伙都想趁着白天赶紧抢工,争取晚上还能睡上一觉。
如果把工期拖到后半夜,不但天冷风大,还看不见,那样更遭罪。
陈洪范发现赵天龙,走过去问他;“天龙,你们李头呢?”
赵天龙指向不远处;“在那边干活呢。”
“啊?”陈洪范一愣,没想到李建安亲自下场干活。
他顺着赵天龙所指望过去,果然在一片干活的人群中,李建安穿着单衣,正在挥舞铁锹填埋壕沟。
陈洪范笑了,心想这小子真会做秀啊。
陈洪范摇头晃脑的,向李建安走过去。
李建安专心干活,并没有发现他。
陈洪范见李建安头上出了汗,有些意外,心想:这李建安是真卖力啊!难怪将士们都服他。
“建安。”陈洪范呼喊一声。
李建安停下来,转身一看,高兴笑了;“你这是吃完了?”
陈洪范笑道;“吃完了,和督师、监军他们喝了几杯,不肯放我走,耽误到现在。”
李建安道;“吃完了好,赶紧干活吧。这边就是给你们分的区域。”李建安指向左手边。
陈洪范一愣,看向左边,果然有几丈长的壕沟纹丝未动,一点土都没有填。
嘿嘿嘿,陈洪范笑了,心想:建安真不错呀,还给我一个作秀的机会。
陈洪范笑道;“行,本侯爷身为登州总兵,身先士卒,与兄弟们同甘苦共患难。我也干一会儿。”
陈洪范说完,走过去拿起铁锹,开始慢悠悠地干活。
几个亲兵也拿起家伙,有一搭没一搭地干活。
才干了几下,陈洪范就觉得累了。他停下来,凑到李建安身边,笑道;“贤弟,行了,差不多意思意思可以了。”
李建安一愣;“什么意思意思?督师的要求是天亮之前必须干完。马上天黑了,咱们得加油干!”
陈洪范笑了;“你看你这人,死脑筋了吧。咱俩都是侯爷,我是总兵,你是参将,咱俩做个样子,挖几锹土,意思意思就行了。难道还真的跟大头兵一样干活?”
李建安沉着脸,瞪着陈洪范;“你算说对了!我们靖海营打仗一起上,干活也一起干!你要是不想干活,以后可别吃我们靖海营的饭。”
“我吃完了。”陈洪范笑道。
李建安瞪着他;“你就说你干不干吧?”
陈洪范被李建安的气势吓住了,有些害怕;“我等一会干。我现在有点醉了,回去喝碗茶醒醒酒,我们一会再干。”
李建安道;“那你回去歇一会吧。记着晚上把活干了。”
陈洪范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回帐篷了。
靖海营这边干完活,才开始吃饭。
吃完饭,已经天黑了,天空飘下细碎的雪花。
风不算大,开始下雪了。
李建安带着几个人巡查一番,也就睡了。
睡到半夜里,李建安听见帐篷外边鼾声如雷。
李建安的几个亲兵中,只有二狗子一个人打呼噜,肯定是值班的二狗子睡着了。
李建安穿了棉袄出来,披上王承恩送给他的披风,来到帐篷外边。
果然应该值班的二狗子,抱着一轮稻草,正在呼呼大睡。
李建安发觉四下里非常光亮,仔细一看,地面上已经下了很厚的积雪。
二狗子头上飘落不少雪花,竟然还能睡着,也真难为他了。
李建安怕二狗子冻坏了,踢了踢他;“二狗子,醒一醒。”
二狗子猛然惊醒,立刻窜起来,一声大喝;“谁?我没睡着!我没睡着!”
李建安拍了拍他身上的积雪;“还没睡着?你差点没直接睡过去!”
嘿嘿嘿,二狗子笑了;“下午干活有点累着了。”
李建安道;“行了,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