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山城堡,大量鞑子兵已经冲上城头,和守军短兵相接,惨烈肉搏!
鳌拜手持两把开山斧,左砍右劈,大喊大杀!他想去砍杀胡大雨,却被胡大雨几个亲兵拦住了。
鳌拜恼恨,一斧子把一个亲兵劈成两半,反手又是一斧子,将另一个亲兵拦腰砍断!
胡大雨被三个鞑子兵围攻着,身上已经几处刀伤。
胡二郎率领几个人杀过来,将三个鞑子兵杀退。
胡二郎扶住胡大雨;“爹!守不住了!怎么办?”
胡大雨四下看了看,冲上城头的鞑子兵越来越多,自己人越来越少,眼看是守不住了。
“兄弟们!撤退到粮库去!”胡大雨呼喊着,直接跳下城墙。
守军将士们纷纷脱离战场,跳下城墙,向城内跑去。
天色黑,清军不知道城内具体情况,没人跳下去,都等着鳌拜下命令。
鳌拜喝道;“明狗子诡计多端!小心有埋伏!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井里的蛤蟆跑不了!勇士们点燃火把,把城门给我砸开!咱们迎接大军入城,再来清剿这些尼堪!”
嗻!鞑子军头答应了,立刻忙活起来。
堵死的城门很快被砸开,劳萨带领大批甲兵进入城内。
鳌拜和劳萨合兵一处,点燃火把,气势汹汹向城内围剿过去。
城内其他地方一片黑暗死静,只有中心大粮库那里灯火通明。
劳萨与鳌拜兵分两路,将整个粮库大院团团围住。
大院门紧闭着,里面大仓房的棚顶上,胡二郎和几个亲兵站在房顶上,拿着火把和盾牌,气势汹汹的。
胡二郎高声大喝;“狗鞑子!不怕死的你们就冲进来!院子里还有库房里,到处都是猛火油!想变成烧狗腿的,你们就给爷冲进来!”
鳌拜一挥手;“弓箭手!”
他身后许多弓箭手拉弓搭箭,就要射杀胡二郎几人。
“等等!”劳萨忽然喝道。
“等什么?”鳌拜质问劳萨。
劳萨道;“这么大的油味你闻不到吗?咱们打塔山是为了粮草,要是被他们烧了粮草,如何向皇上交代?”
哼!鳌拜冷哼一声;“心慈手软,干不了大事!”
劳萨不理他,让手下人把梯子搭在院墙上。他顺着梯子爬上院墙,向里面张望。
很大的院子里,到处堆放着草料。许多草料堆上,黏糊糊的黑色液体滴滴答答的。浓烈的火油味冲刺鼻腔。
劳萨向胡二郎呼喊;“对面小将军!千万不要放火!注意火把啊!”
胡二郎大喝;“狗杂碎!你算哪根葱?敢教你爷爷做事!”
劳萨生气,喝道;“我乃大清国前锋大臣劳萨。小子,让你家主将出来谈判!”
“好!你等一下,我去叫人。”胡二郎说着,将火把交给旁边人,自己跳进院内。
仓库大门口,胡大雨和几个军头守在里面。
胡二郎跑进大门,与湖大雨几人会合。
胡二郎道;“爹,外面已经被狗鞑子包围了,少说有五六千人。”
胡大雨道;“知道了。你去外面顶着,和狗鞑子拖延时间。”
胡二郎道;“鞑子头要和你谈判。”
胡大雨道;“你就说我已经身负重伤,不能说话,一切由你掌控局面。你和狗鞑子东拉西扯,拖延一阵,我和兄弟们说些话。”
胡二郎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说道;“那我先上去了。”
胡二郎出去了,顺着旁边梯子爬上房顶。
胡大雨挥手,让几个军头关闭大门。
整个大库房里,还有一千多明军将士,其中有六七百人骨瘦如柴,都是躺在地上的。
另外几百人是刚才血战败退下来的,一个个大汗淋漓,伤痕累累,很多人瘫倒在地上。
整个大库房里,非常昏暗,只有门口挂着一个大灯笼。
大灯笼的光亮很足,但是库房太大,只能将大库房照得有些微亮。
库房里堆满了粮食和草料,还有一些油罐子。
将士们看见大门关闭了,千余人的目光聚集在胡大雨身上、脸上。
原本有些伤员疼痛难忍、呲牙咧嘴的,此刻也都安静下来。
胡大雨摘下头盔,扔在旁边粮堆上。他摘下旁边的大灯笼,向里面走去。
将士们挪动身体,向胡大雨靠拢。
灯光照耀在将士们身上,脸上,一张张大汗淋漓,血泪模糊的脸。
胡大雨停下来,寻望将士们一张张面孔。
好一会,胡大雨终于开口了;“兄弟们,守不住了,逃不了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听大人的!”
“听大哥的!”
“将军您说吧。”
将士们应和着。
胡大雨道;“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咱们投降,交出所有粮草,向狗鞑子卑躬屈膝,争取一条活命。”
“这条路不好走,狗鞑子现在急需粮草,他们得了粮草,不一定能给咱们吃。哪怕咱们活下来,也会变成狗鞑子的奴隶,任狗鞑子欺辱。”
很多将士咬牙切齿,露出愤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