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摆手,阻止王承恩,又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今晚决战,我大明只能胜!不能败!”
“胜了,一切都有转机。”
“败了,必将万劫不复!”
“诸位!皇上的期盼,朝廷的重托,百姓的希望,都肩负在我们身上!”
“今番大战,不仅关系着咱大明的国运,更关系着天下的兴亡!”
“不止咱们关内,许多蒙古部落,周边属国,乃至泰西诸国,都在看着这场大战!”
“咱们若是败了,天下必然大乱,战争四起,民不聊生。”
“若是我们力挽狂澜,一战功成,不单是我洪承畴,在座的诸位都将功成名就!青史之上,留下你们的千古英名!”
“到那时,朝廷不会吝啬重赏,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就是裂土封王,也是有可能的。”..
众将官激动了,很多人浑身发抖,站起身来。
王承恩站起身来,大声吆喝;“来人!上酒!”
几个亲兵抱来两摞大海碗,还有两坛美酒。
大海碗每人一个,亲兵开始倒酒。
众将官纷纷起身,端起自己的大海碗。
洪承畴端起自己的酒碗;“中军这边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今晚子夜,南北两股鞑子兵,将会夹击我军。”
“种种迹象表明,决战就在今晚。”
“喝了这碗酒,兄弟们各自回营,准备杀敌。”
“喝酒之前,我必须提到一个人。”
“自从大军出关以来,此人在军中大公无私,任劳任怨。”
“作战时,他身先士卒,带领营头冲锋在前!”
“收获时,他主动靠后,照顾贫困的穷兄难弟。”
“兄弟们有了矛盾,他不辞劳苦,帮忙调解。”
“将士们缺衣少食,他毁家纾难,不求回报。”
“大伙有了困难,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洪承畴,而是咱们的李哥!”
众将官端着酒碗,目光都聚焦在李建安脸上。
李建安心怀激荡,眼睛红了,眼眶湿润了。
洪承畴道;“这杯酒,咱们就敬李哥!不为别的,李哥是主动带舰队来帮忙,危难时,李哥没有率领舰队离去,而是撇下身家性命,留下来和大伙同生共死!”
“真英雄!真豪杰!也是真朋友!咱们敬李哥!”
“敬李哥!”众将官齐声大喝,豪气干云!
李建安激动得浑身发抖,眼含热泪。他端着酒碗,向众人示敬;“能和兄弟们并肩作战,不枉此生!干了!”
“干了!”众将官吆喝着,大口喝起来。
众人喝光了酒碗,纷纷翻扣过来。
洪承畴喝道;“多余的话不说了。大伙就记住一件事;塔山上的三千兄弟,在天上看着咱们!”
“散了!”洪承畴一声大喝,将酒碗摔得粉碎!
“散了!”众将官一声吆喝,纷纷将酒碗摔碎。众人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出了大帐。
李建安和陈洪范回到南面防线,天色已经暗下来。
整个防线上,点燃了许多火堆和灶坑,一来方便将士们烤火取暖,二来方便照亮。
尚可喜几个人看见李建安回来,急忙迎上去。
李建安问李巴山;“咱们靖海营到齐了吗?”
李巴山还没回答,尚可喜抢先一步笑道;“都到齐了,营里的一千兄弟我都带来了。”
李建安发现尚可喜穿了白钢战甲,有些意外;“你不是要混进鞑子队伍里,煽动军心吗?你怎么穿了白钢战甲?”
嘿嘿嘿,尚可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仔细想过了,夜晚作战,大伙视线不清楚。我怕自己还没混进鞑子队伍,就先被咱们自己兄弟打死了。我想过了,还是站在咱们这边,到时候只管大喊大叫,也能扰乱鞑子军心。”
李建安道;“你自己随机应变吧,只要不添乱就好。我这边就不派人保护你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放心吧,李哥。我尚可喜戎马半生,身上的功夫一直没撂下。我保护自己没问题的。”尚可喜说着,摘下腰间的戚家刀。
李建安有些意外;“你用戚家刀?”
“是啊!我一直用戚家刀。”尚可喜道。
李建安笑了,没有说话。旁边赵天龙也跟着笑了。
戚家刀无论刀柄还是刀身,都要比倭刀长一些。
所以使用戚家刀,必须是双手持刀。这就要求使刀人的身高最好能高一些,不然耍起刀来,很容易切割地面。
尚可喜的身高要比陈洪范还矮半头,他使用戚家刀,有种侏儒耍大刀的感觉。
李建安没有在意,问李巴山;“皇太极那边怎么样?”
李巴山道;“正在厉兵秣马,加紧准备着。”
李建安道;“就是今晚了,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
李巴山答应了,引领众人来到指挥车旁。
李建安几人上到指挥车上,四下寻望。前屯营和玉田营的队伍已经到齐了,估计有三万出头。
对面清军大营,也是一片灯火通明。他们已经不再隐藏了,明目张胆地准备着各种作战物资。
双方距离只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