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南面清军再次传来号角声。
几万清军已经披挂盔甲,开始整队了。
皇太极身穿金黄色龙袍,在范文成搀扶下步上高台。
跟随两个人上去的只有几个传令兵,偌大的高台非常空旷,这让皇太极的龙袍格外显眼。
火光照在皇太极身上,让皇太极闪闪发光,显得器宇不凡,有王霸之气。
皇太极挥舞手臂,向下面的清军致敬,有一种高台布道的感觉。
显然,皇太极就是清军的精神信仰!
下面鞑子兵发出欢呼声,仿佛还没打,他们就已经取得胜利。
相比皇太极的气势汹汹,洪承畴这边就要沉稳一些。
洪承畴的高台比皇太极的要矮一些,气势上输了一点。
为了给明军打气,洪承畴对传令兵喝道;“让宁远军打一轮炮!壮壮声威!”
两个传令兵一个摇动令旗,另一个向下面呼喊。
喊号的人都是大嗓门,用大喇叭一个接一个喊过去。
吴三桂正在自己的战车上,已经看见令旗。他等号令喊过来,确认了。
吴三桂对前面炮营呼喊;“放一轮炮!全部放了!”
吴三凤吆喝起来;“全体炮营!准备放炮!”
“放!”
“放!”
“放!”
咚咚咚咚咚……
接连不断的炮响,震惊整个战场!
南北两侧正在集结的鞑子兵,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顿时有些混乱。
鞑子兵不怕明军的弓箭车马,不怕明军的火铳,最怕明军的大炮!
听见炮声,鞑子兵本能地感到恐惧。
高台上的皇太极向下面寻望,列队的鞑子兵果然有些慌乱。
好在军头们四下吆喝着,稳定住军心。
哼哼,皇太极冷笑。明军竟然浪费弹药,干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简直可笑!
洪承畴和王承恩也高兴笑了,明军这边声威大振,气势明显强盛了。
洪承畴又吆喝起来;“火光大亮!”
几个传令兵拿起红火的大旗,四下里呼喊着;“火光大亮!火光大亮!”
各条防线上的将士们,纷纷点燃火堆火盆,把明军整个阵地都照亮了!
火光大亮对于防守一方是非常有利的,一来方便指挥,二来稳定人心,三来方便瞄准。
李建安吆喝着,让靖海营点燃连串的火堆。
将士们看着火光,感到一阵温暖和信心!
南面清军围绕着皇太极的高台,排列出几个方阵,快要准备完成了。
李建安展开千里镜,仔细寻望清军阵列。
在玉田营正前方,就是皇太极的嫡系,大清国最精锐的两黄旗!
两黄旗有满洲兵15,000人,排在最后面。
隶属于两黄旗的蒙古兵6000人,排在中间。
隶属于两黄旗的汉军7000人,排在最前面。
显而易见,皇太极打算主攻西侧,让两黄旗避开海岸炮火,冲击曹变蛟的玉田营。
在东侧前屯营正前方,清军的营头比较杂乱。排在最前面的是一片朝鲜人。
朝鲜人估计有两三千,没有什么盔甲,穿着也比较邋遢,像是阿哈中挑选出来的炮灰。
朝鲜人后面,是一万多满洲兵。他们打着两红旗的旗号,不过装备行头却参差不齐。
李建安仔细观察,发现这一万多满洲兵里面,大部分都是老幼病残。
其中十几岁的少年居多,占了几乎一大半。
陈洪范忽然叫喊起来;“是那小子!那小子!岳托的弟弟!”
李建安顺着陈洪范所指看过去,是去年在济南打跑的那小子。
尚可喜道;“他是多罗郡王瓦克达,代善的第四子,现在是镶红旗固山额真,相当于副旗主。”
哈哈哈,陈洪范笑了;“两红旗都被我们打残了,旗主都被我们打死一个,他这个副旗主还有什么用?”
尚可喜笑道;“陈哥说的是。两红旗只剩下1000多鞑子兵,不足为虑。不过皇太极将老幼病残交给他们,加在一起人数也不少。”.
“咱们不要小看了那些小娃娃,鞑子那边七八岁就开始学武艺。十几岁的娃娃更容易冲动,拳怕少壮嘛。”
陈洪范笑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那边有咱们靖海水师帮忙护阵,绝对万无一失。”
“那是!那是!”尚可喜笑道。
李建安用一只耳朵听两人说话,仍然举着千里镜仔细寻望着对面。
两红旗后面,是穿着大袍子的外藩蒙古兵。他们盔甲不多,大部分用皮帽子和大袍子当盔甲,估计有一万人。
几营外藩蒙古兵旗帜各异,队形松散,看上去没什么战力。不过仔细看里面的个人,外藩蒙古兵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倒是非常粗犷。
总的算下来,南方清军出兵列阵的队伍,总数超过五万人!
李建安这边只有三万出头,如果算上靖海水师十条战船,总兵力还没有达到三万五。
中军那边还有唐通的一万兵,随时可以增援南面防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