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东大惊,一声大喝;“抄家伙!跟我来!”
震天东一马当先跑出去,将士们操起兵器,急忙追上去!
陈洪江和齐把总几个人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
震天东带人跑出村子,迎面便看见一个小兵跑回来!
那小兵疯了一般呲哇乱叫,跟见了鬼似的。
震天东认出来了,就是刚才那个大呼小叫的小兵。
震天东抓住失心疯的小兵,大声喝道;“冷静点!你鬼嚎什么?”
那小兵年纪不大,被震天东吓得怔住了。
小兵镇定一些,哆哆嗦嗦转过身,指向不远处一片树林;“那边!那边!”
众人抬头寻望过去,不由得惊骇色变!目瞪口呆!
不远处,小路边有一片高大的树林。
光秃秃的树干上没有枝叶,却吊挂着许多绳索。
可怕的是,那些绳索下面吊挂着一具具裸尸!
那些裸尸死相恐怖,残肢断臂、一丝不挂、体无完肤、血流结冰。
挂在树上的裸尸密密麻麻,一个个表情诡异而又恐怖,或惊慌,或恐惧,或悲伤,或愤恼。
许多裸尸开膛破肚,五颜六色的内脏流出来,淋漓冻挂。那些冻挂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呈现出一种五彩缤纷,而又诡异可怕的美丽。
吊挂的裸尸应该有上千,大部分都是头颅朝下。其中妇孺居多,男丁也有百十个。
男丁都是老弱病残,无一例外是,这些男丁的辫子都被人割去了。
鹿岛营的将士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呲牙咧嘴。
自从登陆辽东以来,将士们也杀了不少鞑子。可是面对这样恐怖的景象,许多人还是不寒而栗。
陈洪江已经跟上来,不住地叫嚷着;“我滴个乖乖!我滴个乖乖!这也太狠了!这是谁呀?”
震天东没有理会他,而是大步走过去。
将士们急忙跟上,害怕有埋伏,准备随时保护震天东。
陈洪江和齐把总急忙跟上去。
眼神好使的陈洪江已经发现了,树林里有一些堆起的雪包,下面应该是这些裸尸的衣物。
狗鞑子的金银财宝不多,大都随身携带。那些雪包里肯定有好东西。
震天东走到树林边,停下身形,抬头仰望。
那些吊挂的裸尸上,大多有体液倒流冻成的冰柱。
这说明一个问题,这些人被挂上去的时候还是可以流血的,有些人甚至还是活着的。
还有一些裸尸体无完肤,身上却没有冰柱。相反,他们身上有大块的皮肉被割扯下来,露出粉白色的肌体。
很显然,这些人的尸体在被挂上树之前,就已经冻硬了。血水把衣服冻住了。杀人者为了扯下衣服,不得不撕扯或者割掉了一些皮肉。
震天东转回身来,对将士们说道;“仔细查看一番,看看有没有活口。”
是!将士们答应了,分头行动。
陈洪江冲向一个雪堆,推开了一看,里面果然是大量衣物。
陈洪江一件一件扯起来,翻找起来;“呀!呀!呀!都是好衣服!都是好衣服啊!可惜了,可惜了!这件弄脏了,这件也脏了。太可惜了!”
齐把总几个人跟上去,一块翻找。
齐把总笑道;“没事,回去用火烤一烤、擦一擦,还是能穿的。”
陈洪江翻到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应该是女士的,只是沾染了血迹。
“啧啧啧!”陈洪江心疼的直咂舌;“这是谁呀!杀人之前为什么不把衣服先脱下来?暴殄天物啊!”
哗啦!
忽然一个钱袋从齐把总手上的衣服里掉落出来。M..
齐把总眼疾手快,急忙用衣服挡住了,捡起来,直接揣进怀里。
陈洪江假装没看见,向震天东那边叫嚷起来;“大伙都把东西收一收,一会打包全部带走。谁也不许藏私啊!”
“是!”齐把总几个人一块答应了。
“有活口!”薛大龙那边忽然叫喊起来。
震天东和谷得水急忙赶过去。
陈洪江也急忙跟过去。
薛大龙几人围在一棵大树下。
光秃秃的大树下面,只吊着一个年轻女人。
那女人身无寸缕,整个身体已经冻的发青。如果不是鼻尖淡淡飘出的白汽,很难认为她还活着。
薛大龙见震天东赶过来,抱拳说道;“将军,这个女人还活着。”
震天东绕着圈子,仔细打量女人一番。
女人年纪应该不到二十,细皮嫩肉,像是富贵人家的姬妾,身材很好。
震天东没有发现伤口,伸手在女人后背上摸下来,发现脊椎骨断了。
震天东对薛大龙道;“不必救了,把她弄醒。”
“是!”薛大龙答应一声,从地上抓起一团雪,他一手抓住女人头发,另一只手将雪团按在女人脸上用力摩擦。
蹭了几下后,女人似乎有了反应。
薛大龙扔了雪团,用冰凉湿漉的手掌抽打女人耳光。
啪!啪!啪!连着三个耳光,女人的身体抽搐起来,呻吟着,慢慢睁开眼睛。
女人的神志还停留在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