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大营里,多尔衮兴奋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他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感觉外面的风雪声好像小了。
不知不觉间,多尔衮深深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阿山忽然撩开门帘,直接闯进来;“主子!快醒一醒!”
多尔衮猛然惊醒,立刻坐起来;“怎么了?”
阿山喝道;“大事不妙!李贼率领靖海营已经到达城南十里外!”
“什么?”多尔衮几乎是吼出来的,震惊不已!
李贼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冒出个李贼?就算李贼的生死有误,路程总不会有误吧?他们明明在35里以外,怎么忽然就来到了城南十里?
多尔衮急忙问阿山;“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没有人报告吗?”
多尔衮说着,急忙找来棉袄穿起来,还不忘自己的黑裘大氅。
阿山说道;“富察康一直没来消息,还是两蓝旗那边派人来报告的。”
多尔衮蹬上靴子站起身来,大声叫骂;“狗日的富察康!坏我大事!”
多尔衮跑出帐篷,放眼一看,不由得又是大惊失色!
外面一片漆黑,竟然还是夜晚!
难道靖海营是连夜赶过来的吗?怎么会这样快?
多尔衮注意到外面风雪停了,天空中有淡淡的星月光亮。
就算是风雪停了,可是雪原上这么厚的积雪,那些大战车举步维艰,寸步难行,难道他们放弃了大战车?
如果靖海营放弃了大战车,那倒是围歼他们的好机会!
这样的荒郊野外,明军失去大战车作为屏障,很容易被勇士们直接冲垮!
门口,多尔衮的几个亲卫围上来。阿山也从帐篷里面跟出来。
多尔衮喝道;“阿山,你留下来,让勇士们赶紧爬起来,披挂盔甲,带上武器,立刻整队去南城围剿李贼!你们几个快去牵马,跟我去南城看看。”
几个人答应了,立刻分头行动。
就在几人还未跑远时,不远处几个人影跑过来。
人影未到,呼喊声先过来了;“主子!主子!”
多尔衮转头一看,像是富察康的声音。
富察康在几个人搀扶下跑过来,一边小跑还一边哭嚎;“主子!奴才该死!总算是见到您了!”
多尔衮发现富察康丢盔卸甲,似乎受了重伤,只是看不清伤在哪里。他本来想大骂富察康一顿,不过一来没有时间,二来富察康重伤,多尔衮就不便骂他了;“到底怎么回事?”
富察康扑倒在地,哭嚎起来;“主子!奴才该死!奴才有罪啊!”
富察康一边哭嚎一边诉说起来;“狗日的李贼太阴险了!他根本就没死!咱们派去的杀手失败了,被他抢了信号弹,故意放出假消息迷惑咱们。”
“明狗子连夜行军,想要驰援海州城。奴才回到那边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六七里,距离海州城不过二十五里。”
“奴才派了图奎恩他们几个回来报信,可是等来等去不见有人回信。”
“这时李贼又走了十里,距离海州城已不到十五里!”
“奴才又派了一拨人,希望主子得到消息,带兵过来围杀他们。”
“可是我等来等去,始终不见有人返回。奴才坐不住了,心想肯定半路出了问题,于是带了阿桑亲自过来通报消息。”
“可是没成想,刚走到半路,奴才就被几个明狗子埋伏了!”
“勇士们伤亡惨重,只有奴才和阿桑侥幸逃脱。”..
“主子!奴才罪该万死啊——”富察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愤,忽然抢过旁边人腰刀,就要抹脖子。
多尔衮一把按住他;“你胡闹什么!能活着回来就好,胡闹什么!你兄弟已经为国捐躯,你再死了,我如何向你富察家交待!”
富察康的弟弟富察英前年在济南刺杀杨文岳,已经被靖海营打死了。
富察康哭泣着,知道自己死不了,他心里暗喜,嘴上却大骂;“狗日的李贼!比狐狸还狡猾!比豺狼还歹毒!我跟他不共戴天!”
这时,多尔衮的几个亲兵已经牵来马匹。
多尔衮没有时间和富察康废话;“你先治伤吧。”
多尔衮抓住马缰绳想要翻身上马,可是他一时着急,腿脚又不利索,一个不稳摔下马来。
富察康眼疾手快,猛然起身一把将多尔衮托住了!
旁边几个亲兵都愣住了,富察康的身手也太快了,根本不像受伤的人。
多尔衮愣了一下,白了富察康一眼,没有说什么。他在富察康的托举下,再次翻身上马,催促几个亲兵;“快上马!”
几个亲兵立刻跳上自己马匹。
“驾驾驾!”多尔衮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跑出营区。
多尔衮一行六人快马加鞭,绕到海州城东面。
东面两蓝旗的营地里,已经亮起许多火光。
营地里面大呼小叫的,许多刚爬起来的勇士们动作缓慢。许多人还骂骂咧咧的,多有怨言。
多尔衮看见博和托,催马上前拦住博和托,大声喝道;“博和托,快让阿巴泰和济尔哈朗领兵出营,跟随本王一同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