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猛然站起来;“要对付李贼,大伙必须团结起来!群龙无首怎么能行?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还是应该尽快确立谁是主帅、分清主次才好!只有选出一个睿智的领袖,带领咱们大伙,才能和李贼斗到底,为皇兄报仇,为先帝爷守下这片基业!”
尼堪跟着站起来;“豫亲王说得对啊!各自为战如何斗得过李贼?要我说还是睿亲王足智多谋,堪当大任!我提议,咱们大伙一致奉行睿亲王的军令!”
哼哼!济尔哈朗冷笑两声,并不起身,说道;“在盛京的时候,咱们都是商量好的,等歼灭震天东,再回盛京商量皇位的事情。如今仗还没打完,何必急着争权夺利?”
阿巴泰说道;“郑亲王这话说的在理啊!大敌当前,咱们还是应该团结。老十四、老十五,你们两个毕竟年轻,没有跟随先帝爷一块打过江山。”
“要说领兵打仗的经验,你们还真不如我们老哥几个。”
“当年我们跟随先帝爷东征西讨、南征北战,那时你们还在家里吃奶呢。”
哈哈哈,有人小声地偷偷笑了。
阿巴泰更加得意,又笑道;“就拿老十五来说,一个假冒的李贼,就吓退了他五千大军……”
多铎不等他说完,当时就怒了;“老七!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被吓退了,难道你们就打进城了?你们两蓝旗怎么样?还不是被李贼吓得屁滚尿流!”
“你说什么!”阿巴泰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
双方你来我往,剑拔弩张,由刚开始的讨论开始向吵架方向发展。
其他满清权贵一个个龇牙咧嘴,难道今天又是吵架局吗?大清国要散架了吗?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个窗口卷帘后面,一个侍卫偷偷向杜度招手。
杜度发现了,急忙起身却不小心碰掉茶碗。
满清权贵都是一惊,不明白杜度忽然站起来要做什么。
窗口后面侍卫见被发现了,只好大声说道;“各位主子,盛京那面来消息了。礼亲王派人求见杜度贝勒。”
多尔衮似乎有些不悦,说道;“杜度贝勒,那你就去看看吧。”
杜度答应一声,急忙出去了。
其他满清权贵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女真一族原来就是部落制,统一之后改成了八旗制,不过各旗内部事务都是旗主做主。
礼亲王代善是两红旗的,杜度也是两红旗的,他们之间相互传递消息,瞒着众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多尔衮感到不满意。他这人自视甚高,已经把自己当成大清国的主人。礼亲王代善有什么消息,应该先和自己商量,这样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被杜度这样一打断,刚才剑拔弩张的双方已经忘了吵到哪儿了。
没人率先开口,大伙各自坐下来,谁也不理谁。
多尔衮也跟着坐下来。连日的行军,他也有些疲乏。
大伙坐下来喝茶,等着杜度的消息。..
多尔衮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勉强硬要上位,也是很困难的。自己虽然“根红苗正”不过年纪太小、资历太浅,在座的很多人不是自己的长辈,就是自己的兄长。很多人戎马一生,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硬要压他们,也是压不住的。
就在这时候,杜度忽然跑进来。他大喊大叫着,直接扑倒在地,哭嚎起来;“先帝爷啊!不孝子孙对不起您啊!”
全场震惊!哗然色变!
多尔衮大惊失色,霍然而起;“怎么回事?先帝爷怎么了?”
杜度哭嚎着,泪眼婆娑;“天杀的沈世魁!他带人偷袭老寨赫图阿拉,老寨已被沈贼烧毁!狗日的沈贼丧尽天良,他们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先帝爷……先帝爷的祖坟被他们挖了,抢了遗骨和殉葬品!”
“沈贼!”多尔衮一声大喝,抽出佩刀砍在桌子上!
啪嚓!桌子被多尔衮砍掉一角,茶杯掉落一地。
满清权贵群情激愤,一个个霍然而起,大骂不止!
“狗日的沈贼!”
“天杀的沈贼!”
“沈世魁丧心病狂,明狗子不得好死!”
汉臣宁完我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他面向东方,放声哭嚎;“先帝爷啊!奴才们愧对您啊!”
其他满清权贵见了纷纷有样学样,面向东方跪倒,一个个哭嚎起来。
孔有德的结拜兄弟就是死在努尔哈赤手上,哪里有半分感情,只好狠掐自己大腿,硬挤出几滴眼泪,捶胸锤地哭嚎着。
多尔衮泪流满面,他是真的伤心,努尔哈赤对年幼的多尔衮曾经是非常疼爱的。
多尔衮一边哭嚎,一边咬牙切齿道;“沈世魁!你这条老狗!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大伙别哭了!”阿巴泰忽然一声大喝。
众人一惊,愣住了。
阿巴泰对杜度喝道;“杜度,你先不要哭,赶紧把详细情形说出来。咱们立刻派兵过去,无论如何都要抢回先帝爷的遗骨灵位。否则的话,我们有何面目活在世界上!”
“对!”
“对!”
“对!”
许多两蓝旗的人跟着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