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尚可喜大骂;“尚可喜!你小子真他娘不是人!两面三刀,吃里扒外!先皇对你恩重如山,当年你被沈世魁欺负的如同丧家之犬,若不是先皇收留你,你早就掉海里喂鱼了!如今你恩将仇报,反叛大清,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简直臭不要脸,丧心病狂!”
嘭!
震天东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他指着孔有德大骂;“孔有德!你说别人反叛,你他娘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反贼!你当年在登州造反,祸乱山东,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也害苦了我们辽民。你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到臭不要脸,谁能比得过你?”
二狗子跟着叫嚷;“没错,孔有德,你要有时间回山东扫听扫听。十来年过去了,在山东提起你孔有德,哪一个不骂你八辈祖宗?你敢不敢去山东,敢不敢跟我回山东?”
孔有德被几个人一阵抢白,有些做贼心虚,气得无言以对。他恼羞成怒,恨得直跺脚,却想不出什么话反驳。
杜度上前一步帮着说话,大声喝道;“老话咱就不说了,过去的事情争来争去没意思。如今两国交战,你们派兵偷袭,也说不上什么兵不厌诈。不过,你们一路之上烧杀抢夺,无恶不做,简直丧尽天良!你们大明满口仁义道德,却如此凶狠残暴,难道不该向我们大清赔礼道歉吗?”
李秀城坐在桌边,并不起身,冷笑说道;“赔什么礼,道什么歉?我们才抢了你们多少东西,杀了你们几个人?你们鞑子兵几次入关,屠戮生灵过百万,俘虏人口也是过百万,抢夺的物资海了去了,你们赔礼道歉了吗?”
杜度一时语塞,又接不上话了。
寨桑武高声说道;“两国交战,算这些旧账那是理不清的。如今谈判在即,咱们不必纠结往事,还是以当下海州城如何罢兵为主。”
尚可喜几人没有答话,而是看向李建安。
李建安道;“时候也不早了,那就谈吧。”
多尔衮笑道;“好说,那就谈吧。”他看向旁边的宁完我。
宁完我站起身来,手上拿着一张单子。
宁完我高声喝道;“如今我朝大军将海州城团团围住,我家王爷仁义为先,不忍生灵涂炭,可以放你们回归海外,只需尔等答应如下条件。”
“第一,立即释放所有在押奴隶、妇女以及所有挟持的阿哈和人口。”
“第二,归还所有抢劫的财物,包括所有武器、盔甲、钱财。我家王爷仁义为先,你们吃掉的粮食,就不让你们赔偿了。”
“第三,震天东一路北上杀伤我国内百姓甚多,必须书面赔礼道歉,不过可以个人名义,不必以大明武将自居。”
哼!震天东发出一声冷笑,满脸的鄙视嫌弃。
宁完我又道;“第四,为保障路上安全,尔等需交出所有火油罐和震天雷,到了海边一并归还。”
“第五,尔等所抢走的我方马匹、车辆,可以暂借使用,到了海边一并归还。”
“第六,双方若达成协议,我大清保证尔等安全,网开一面。尔等可以从南门出城,南下海边,也算为将来两国和谈做出一个表率。”
宁完我说完,慢步走过来,将文书递给李建安。
李建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一边看一边笑。
宁完我退回去,站在多尔衮身旁,并没有坐下。
李建安放下文书,用镇纸压住了。他高声说道;“不错,这几个条件都不算过分,本王答应了!”
全场大惊!哑然失色!
谁也没想到李建安竟然这么痛快,直接答应了!
震天东吃惊地张大嘴巴,让他丢弃俘虏和财宝,他还可以接受,让他向鞑子赔礼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建安随即跟了一句;“你们的条件有六条,我方的条件只有一条。”
众人目光看向李建安,不知是什么条件。
李建安站起来,大声喝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等堂堂大明官军,皇朝雄狮,岂能与贼寇谈判?尔等要谈判,可以,只需一条;去除皇帝尊号,去除大清国号,改回后金部落,则天下太平。”
多尔衮几人大惊失色,没想到李贼上来就戳命根子!
皇太极被杀害,玉玺被抢,大清国正是没脸面的时候。这时候如果去尊号、去国号,那还玩什么?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放肆!”多尔衮拍案而起,指着李建安大喝;“李贼!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朝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受命于天地神灵。先帝爷天命所归,十三副铠甲起兵,创下这一番基业。”
“我皇兄上尊号时,国内满、蒙、汉各族百姓衷心爱戴,外有蒙古各部、西藏喇嘛、锡伯索伦等各族首领忠心劝进。”
“我朝得位之正,天下有识之士谁人不知!”
”现在就凭你一句话,让我们去尊号、改国号,你也配!你这么大口气,就不怕风大冻了舌头!”
李建安大声喝道;“我口气大不大,你说了不算!我身后几万将士说了算,大明天子说了算,关内几千万壮丁说的算!”
“努尔哈赤原本在我朝军中效力,拿着我朝军饷,净干些谋逆反叛的坏事,他算什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