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坐下来,笑道;“老尚,家里人都还好吧?孩子们风餐露宿,没生病吧?”
尚可喜笑道;“都挺好的。两个兔崽子能吃能喝,活蹦乱跳的。”
李建安道;“我记得原来你跟我说过,你有两个女人,我怎么只见到一位?”
嘿嘿嘿,尚可喜尴尬笑了,没有说话。
李建安道;“是不是让震天东抢走一位?”
尚可喜一愣;“您听说了?……是有这么个事。”
“唉!”李建安叹了口气,说道;“你受委屈了。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尚可喜笑了;“我这点小事,怎么能告诉您呢!大人担负着几万人的身家性命,日理万机,操劳度日。我用这点小事来烦您,那我还是人嘛!”
李建安道;“难得你识大体,知道顾全大局。如今咱们已经到了海边,算是安全了。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我与震天东虽然相识很早,以兄弟相称,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尤其军中法纪,还是要秉公办理。”
尚可喜虚伪地笑了;“嗨,也不是什么大事,您看着办就行。”
李建安道;“这两天我想过了,这次咱们带回几万壮丁,以后的兵员就充足了。”
“朝廷封你为长山岛守备,你手下没有几个兵也不成样子。”
“之前你也是带过水师的人,对辽海这一片再熟悉不过。”
“我想过了,让你在长山岛新立一营水师。你在这几万壮丁当中招募三千水兵,先在长山岛训练。等我回到靖海卫,再派人给你送船来。”
尚可喜大喜过望,乐开了花。他是真的没想到,李建安会如此重用自己!
水师啊!那可是最花钱的兵种,比震天东牛逼多了!
震天东的鹿岛营说到底还是步军,没有水师接送,他们连广鹿岛都出不了。自己要是有了水师,那以后震天东想要出岛,就要看自己的脸色了。
尚可喜站起身来,直接跪倒在地;“大人如此厚望,属下定不负重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建安拉起尚可喜,笑道;“你也是老行伍了,肯定没问题的。现在兵员大船都有了,至于前期的物资嘛,先从震天东的缴获里分你一部分,算是赔偿。”
尚可喜已经乐疯了,连连点头笑道;“全凭大人安排,全凭大人安排!”
李建安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事情是这样,老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震天东以后还要带兵,我若是公开处罚他,事情宣扬出去,他的脸面不好看,咱们的脸面上也不好看。”
“我看不如这样,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给他写个文书,就算把那个女人卖给他了。”
“这样名正言顺,大家脸面上都好看,也免得下面人风言风语,笑话咱们。”
尚可喜道;“大人为属下们考虑得周全,属下全凭大人安排!”
李建安道;“那好,你就先回去准备文书,写完就给我送过来。价钱嘛,就写五万两。”
尚可喜大喜过望;“好的。我这就回去准备。”
尚可喜转身要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停在车门边。他犹豫一下,转身又回来了。
李建安不明所以,看着他;“你还有事?”
尚可喜道;“大人,容属下多句嘴。张麻子,还有那位敖九命,他们几个人回来了吗?”
唉!李建安叹了口气;“至今下落不明,也许已经……”
尚可喜道;“大人,属下对多尔衮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小子别看年纪小,一肚子坏水。明天一早,咱们不是交接人质吗?在那之前,您先诈他一诈,让他交出张麻子和敖九命。”
李建安一愣;“你是说,张麻子他们有可能被抓了俘虏,多尔衮隐瞒不报、藏而不露?”
“很有可能。”尚可喜道;“多尔衮阴险狡诈,凡事喜欢就后手。他在谈判的时候可能故意隐瞒。如果明天咱们先交还俘虏,他在押出张麻子几个,那咱们就被动了。”
“明天咱们诈他一番,就算他们没抓到张麻子,没准有其他兄弟在他们手上。实在不行,要回几个奴隶也是好的。”
李建安点了点头,高兴笑了;“你说得对,就这样办。老尚,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亲兄弟了,有什么话,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我说,亏待不了你。”
“那是自然的!多谢大人!”尚可喜笑道。
李建安亲自把尚可喜送出去,这才让二狗子去叫震天东。
不一会儿,震天东来了。
李建安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罪?”
震天东一脸无辜茫然;“我犯了什么罪?没犯罪啊!”
李建安道;“你还装糊涂是吧?尚可喜已经把你告了!说你抢了他的二夫人。”
震天东大喝;“什么夫人!明明就是小妾,哪里是夫人!”
妻和妾是有本质区别的。
妻子是人,是有独立尊严和人格的,代表了丈夫的脸面。偷人妻子,那可是重罪,也被道德所不容。
如果是妾的话,那就好多了。妾是财产,偷人小妾跟偷人财产是一样的,不涉及到丈夫的尊严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