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番,和灵儿说的大差不差。
再加上陆把总的供词,李建安基本相信了江泰山的说法。
李建安喝了杯酒,对几个人说道;“正所谓人心难测,我对邱郎中一向不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他。每年光是医药费,就在千两以上。真没想到此人如此狼子野心,简直可恶至极!”
江泰山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许正是李侯爷的大方,助长了他的贪念。”
李建安点了点头;“道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善恶有报,他终究难逃此劫。这里还得多谢道长为我等除此恶贼。”
江泰山还礼,笑道;“侯爷客气了。路见不平,嫉恶如仇,贫道向来如此行事。”
李建安一摆手,张麻子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绸布。
等托盘放在桌上,李建安轻轻掀开红绸布,里面是十个金灿灿的大元宝。
李继安笑道;“江道长,这一百两金子都是赤足的好金子,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江泰山急忙摆手;“贫道山野之人,向来以济世救人为本分,何曾要过别人一枚铜钱,何况是这些黄白之物。侯爷一番心意,贫道心领了,快快收回,快快收回。”
李建安道;“道长世外高人,自然看不上这些俗物。可是贱内身体虚弱,只有道长能够救命。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道长能在府上住上几个月,帮贱内调理一下身体。这些全当医药资费,还望道长先行收纳,日后必有重谢。”
江泰山皱起眉头,犹豫起来。
片刻,江泰山说道;“贫道向来云游四方,济世救人。天下受苦受难之人太多,总不好停留一处,荒废了修行。”
“这样办吧,贫道先在府上住上半个月,等灵儿夫人身体好了一些,贫道再去游历。”
“贫道答应侯爷,一年之内,必然回到府上,到时再帮灵儿夫人调养一番。如此三年五载,还是可以保住性命的。”
李建安道;“可是世事难料,若贱内病发之时道长不在身旁,难免有些意料之外。道长不如就住在府里,平日出行个十日八日也算是游历修行了,何必远行。”
朱八三在一旁帮忙劝说,笑道;“江道长,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的侠骨柔情可不能半途而废啊!我李哥一向豪爽,礼遇江湖豪杰,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嘛?”
“就是,就是。”陆把总也在一旁帮腔。
江泰山向三人拱手;“诸位,并非是贫道恃才傲物,故意刁难。贫道也别无他求。贫道不能留在靖海卫,只因当年答应师父要广结善缘,济世渡人。贫道若在此地偏安一隅,荒废了修行,实在是有愧于他老人家授业之苦。”
“道长此言差矣!”李建忽然站起身来说道。
江泰山有些意外,仰头看着李建安。
李建安退后两步,大声说道;“这天下受苦受难的人很多,可是生老病死都是自然法则,不可强求。”
“道长虽然医术高明,可是一个人一双手又救得了几人呢?”
“何况当今乱世,饿殍遍野,兵祸连年,天下人的苦难何其多?道长想要济世救人,一双手一双脚又救得了几人?”
江泰山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贫道倒要请教。”
李建安道;“天下人最大的苦难便是这乱世。想要济世救人,需当安平这乱世,让生有所养、病有所医,民有口粮、老有所归。天下人都吃饱穿暖了,都有了睡觉的地方,自然就不生病了,苦难也就少了。所以,济世救人,安平天下首当其冲。”
江泰山道;“可是要安平这乱世,贫道又有何办法?”
李建安道;“单凭道长一人,肯定不行。需要全天下的仁人志士联合起来。小王不才,愿意做这个中间人,不接庙堂之高,专纳江湖之远。奇人异士也好,世外高人也罢,咱们把四方豪杰汇聚起来,则安平天下,指日可待!”
江泰山有些吃惊地看着李建安,想不到此人年纪不大,却有如此胸襟气魄!
李建安又道;“现如今,本王正打算编练新军,想在营伍中设置专业的军医,为负伤的将士们救死扶伤。”
“本王想留下道长,不仅为了贱内的病情,也是想借助道长的高明医术,组建一支军医队伍。”
“军队有了专职的军医,将士们的伤亡会大大降低。作战才能更加勇猛无畏。”
“道长,小王两年后就要远征辽东。若能得到道长相助,必然如虎添翼。”
“到时候安平天下,绝不是一句空话。道长不仅救了将士们,也是救了天下人,善莫大焉。”
江泰山被李建安说得动了心。好男儿当有宏图大计。
江泰山年轻时,也曾想过创立一番功业,只是没有找到好机会。
如今江泰山虽然年过不惑,曾经的雄心壮志只是积压在心头,并没有完全舍弃。他愿意来到靖海卫,其实内心深处也是想着有一番大作为。..
李建安说组建军医队伍,倒是震动了江泰山的心怀。
江泰山还在犹豫,朱八三猛拍桌子;“好!李哥好气魄!好仗义!说的太好了!说得太对了!”
朱八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