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没有挣扎,一双大眼睛瞪着李建安。他感觉眼前人有些熟悉,连口音也很熟悉。
只是王承恩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每天见的人太多,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司徒雷怕王承恩认出李建安,掏出一个头套将王承恩的脑袋套上了。
王承恩气得大骂;“司徒雷!你个狗杂碎!卖主求荣,投靠闯贼,你不得好死!”
司徒雷正要说话,李建安急忙摆手,阻止司徒雷说话。
李建安对王承恩道;“我等并非是闯贼手下,请王公公借一步说话。”
李建安收了刀,向司徒雷摆手,指向旁边一个墙角。
司徒雷和司徒谨押着王承恩,跟随李建安来到墙角。
墙角这边比较背光,几个小太监完全看不见了。
李建安扯掉王承恩脸上头套,然后慢慢摘下自己的假胡子,又把帽子向上面推了推。
王承恩满脸震惊,骇然色变!——来人竟然是辽东王李建安!
王承恩的脑子完全乱了:李建安怎么会在北京城?为什么要绑架太子爷?他想要做什么?
李建安说道;“王公,我等带走太子爷正是为了保护太子爷的安全。如今闯贼已经进城,太子爷进宫就太危险了!”
王承恩脑子乱了,有些不敢相信李建安。可是他心里明白一件事——万岁爷已经决定杀身成仁,如果太子爷跟自己进宫,很可能父子同命。
哪怕万岁爷让太子爷逃生,太子爷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之下,很难逃出京城。
如果被闯贼抓住,后果可想而知!
不管李建安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王承恩想让太子爷活命,于是说道;“你能保证太子爷安全吗?”
李建安道;“王公放心。小王不仅保证太子爷安全,将来必定协助太子爷继承大统,振兴大明!”
这两句话说的义正辞严,慷慨真诚。
王承恩信了,于是说道;“那好,事不宜迟,我们先回宫里保护皇上。你们把太子爷藏起来吧。”
“王公深明大义,愚弟佩服。”李建安又道;“我等入京的事,还请王公千万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哼哼,王承恩哀伤地冷笑两声;“将死之人,谁会去嚼舌根?更何况太子爷在你手上,谁又敢胡说八道呢?”
李建安向王承恩拱手,然后摆了摆手,让司徒雷父子放开王承恩。
王承恩出了墙角,直接跑向几个小太监,叫嚷起来;“孩儿们,赵大人是皇上派来保护太子爷的,是一场误会。咱们快回去保护皇上吧!”
几个小太监深信不疑,跟着王承恩跑了。
太子爷慌了,急了,叫嚷起来;“王公公!王公公!你们不能不管我呀!”
朱慈烺和太子妃想要挣脱二狗子和李大海的束缚,可是完全不够劲,挣脱不了。
李建安走过来,向太子爷拱手,笑道;“太子爷勿怪。皇上在向我等下口谕之时,王公公几人并不在旁。他们不知情,这才闹了误会。”
朱慈烺哪里肯信;“可是王公公说宫里没有地道,皇宫里到底有没有地道?”
“当然有地道!快走吧。”李建安说道。
李建安当下不由分说,一摆手让队伍继续前进。
朱慈烺和太子妃没有办法,只好跟在队伍中继续往前跑。
跑着跑着,司徒雷忽然带头向南面拐弯。
朱慈烺和太子妃只好跟着往左拐。
太子妃叫嚷起来;“这不是去皇宫的路!咱们要去哪儿?”她呼喊着拉住朱慈烺。
中间的两个人停下来,众人只好跟着停下来。
李建安道;“现在去皇宫来不及了。那边还有个地道口,咱们直接钻地道,先出城再说。”
朱慈烺就是再傻,现在也明白了。他非常气愤,对李建安喝道;“本宫哪也不去!你们快把本宫放了!你们这是谋逆大罪,是要诛九族的!”
李建安生气。两个人大呼小叫的很容易暴露。
李建安退后一步,向江泰山挥手;“老江!让太子和太子妃安静一会,免得惹是生非、惹人注目。”
朱慈烺吓慌了,连连退后,却被二狗子和李大海抓住了。
太子妃见江泰山逼上来,叫嚷起来;“你们敢伤害本宫,本宫可是张国公的独生女……啊!”
江泰山不等太子妃再说下去,手掌砍在太子妃脖子上。
太子妃轻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上,昏死过去。
“你们……你们敢……”朱慈烺叫嚷着,挣扎着。
江泰山也不废话,上去挥手就砍。
朱慈烺脖子被砍,昏死过去。不过他有二狗子扶着,并没有摔下去。
司徒雷急忙掏出头套,将朱慈烺的脑袋套住了,说道;“太子爷虽然不出门,不过京城里还是有人认识,把太子妃也给罩上。”
司徒谨急忙掏出头套,把太子妃的脑袋包裹起来。
李大海扛起朱慈烺。胡一刀扛起太子妃。
一行人加快脚步,向油麻胡同方向快步行去。
几个人跑了一会儿,左拐右拐,眼看油麻胡同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南城那边忽然传来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