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武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嗦的,两人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金日观怕两个人撑不住,对周围人喝道;“把棉袄先给他们披上,别还没挨打,先冻死嗝屁了。”
周围将士们拿起两个人棉袄,给两个人裹在身上,用袖子绑在木桩后面。
两个人裹上棉袄后,抖动的身躯稳定一些。
金日观又问两个人;“除了马匹,其他东西你们拿没拿?”
董晓文急忙说道;“就牵了马匹,其他东西没有拿。”
金日观又问;“有没有偷附近村子里的东西?”
董晓武道;“那不可能!我们又不是贼,怎么会偷老乡的东西?不会给兄弟们丢人的!”
金日观看向鲁把总;“没有老乡过来告状吧?”
鲁把总道;“那倒没有。我这几天看得紧,兄弟们很少出营。”
“嗯。”金日观答应一声,又问鲁把总;“抽了多少鞭子啦?”
鲁把总想了想;“我没数,三五十下还是有的。”
金日观道;“剩下的先别抽了。一个个瘦的跟鬼似的,天气冷,别再打死了。剩下的几十鞭子先记在账上,等养好了身体,过完年再打。放开吧。”
有和董家兄弟比较相好的战友,立刻为二人解开棉袄和绑绳。
两个人大喜,急忙抓来棉袄穿起来。
金日观看着穿棉袄的两个人,又说道;“我已经说了,这次肯定会拿来饷银,你们怎么不信我,多等几天?”
两个人穿好棉袄,站起身来。
童晓武向金日观抱拳;“不是小的们信不过大人,实在是饿的不行了,身体受不住了。”
唉!金日观一声叹息,摘下肩头的长袋子,放在地上。
哗啦啦!袋子里面传来细碎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周围将士们大惊失色,难道袋子里面是硬货?
金日观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碎银子。
哇——将士们一片哗然,都是碎银子啊,满满一袋子!
将士们喜笑颜开,乐开了花。
外圈的兄弟们向里面拥挤着,人群立刻将金日观团团围住了。
金日观对鲁把总笑道;“鲁把总,去把花名册拿过来。今日每人先发一两饷银,让大家过年!”
“好嘞!”鲁把总答应一声,立刻挤出人群,跑去拿花名册。
金日观拿起两块碎银子,交给董晓武和董晓文,一人一个。他对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把伤养好,等过了年,是走是留,都随你们。”
董家兄弟接过银子,向金日观抱拳。两个人没说什么,回营房休息了。
金日观叫嚷起来;“排队!排队!挤什么,快排队!”
将士们急忙排队,一个个争先恐后,你推我搡,排了几条长长的队伍。
鲁把总拿来花名册,又把柳师爷找来,搬来桌子。
金日观将散碎银子倒进桌子抽屉里,开始点名发放饷银。
这边正在分发饷银,忽然有几匹马直接从营门口冲进来!
众人大惊失色!
营中不能骑马,这可是规矩。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骑着马闯进来?
金日观站起来,怒目相视。他正要发飙,忽然脸色一变,笑开了花。
冲进来的几匹马停下来,为首一人英武俊朗,正是李建安!
张麻子和二狗子就在旁边。
几个人翻身下马。
李建安已经看到金日观,高声笑道;“老金!老金!”
哈哈哈,金日观大笑起来,一脸的大胡子随风乱颤。
金日观迎上去,笑道;“我当是谁,敢闯我的军营,原来是你小子!”
李建安停下身形,向金日观拱手,笑道;“诶!可不能乱叫了!今时不同往日,你可不能小子的小子的乱叫了。”
金日观一愣;“为何,你又高升了?”
李建安表情严肃起来;“你可知道北京城的消息?”
金日观一愣;“北京城什么消息?闯贼东进,围困京城。我老金有意进京勤王,奈何没有粮饷。快和我说说,有什么消息?”
李建安道;“看来你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北京已经城破了!崇祯爷在煤山上吊,已经殉国了。”
“啥?!”金日观惊得下巴都掉了,一时间呆立当场。
鲁把总和将士们也惊呆了,一时间把粮饷的事情都忘记了。
李建安接着又道;“当时我正好在京城,保护太子爷逃出来。我们去德州投奔杨文岳。杨公与我商量一番,已经在德州劝进,太子爷登基称帝,年号安业。”
金日观刚缓过来,又被惊呆了。
谁能想到风云突变,大明朝已经变天了?
李建安又道;“太子爷晋封我为东王,总统天下兵马。我这次回登莱就是为了调集兵马,准备在德州汇聚,兴师北伐。我路过莱州,就想到了你老金。怎么样,您老这几年身体如何?”
金日观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身体没问题!别看我年纪大了,五十八斤的大刀,我照样耍得!”
金日观下意识地寻找自己宝刀,这才想起已经卖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