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皱起眉头,心想;“如果富察康几人全部灭口,那么将来多尔衮打败朝廷,我就可以来个死无对证。若是被李建安抓去活口,多尔衮知道是我杀了富察康,我的后路可就堵死了!”
“李建安先一步掌握我的家小,又派细作混在我身边,处处占得先机,心机毒辣,我不如也!”
“如今情势至此,只好一条路走到黑了!”
吴三桂想到这里,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难得李哥想的周全,这个鞑子就请李哥带回去,仔细审问。”
李建安笑道;“做事情最怕三心二意,左顾右盼。如今朝廷大军当中,有不少人对你流言蜚语,妄加揣测。有些人还说你已经剃发,被我斥责了。”
吴三桂其实已经剃发,现在戴的是假头套。他急忙躬身笑道;“殿下明鉴,剃发一事实在是无稽之谈。”
李建安道;“这个我当然明白,只是军中许多混人,不辩是非。三桂,我看不如这样,那个叫什么阿兰图的郡主,让我们一块带回去。这样你和鞑虏再无瓜葛,朝廷那边,大伙自然信你。”
“这……”吴三桂为难起来。如果阿兰图郡主被送到朝廷那边,那么吴三桂与大清就算彻底决裂,再无缓和的余地了。
李建安见吴三桂不定心,看向旁边的陈洪范,向他扭头使眼色。
陈洪范心里暗骂;“狗日的大头!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哈哈哈,陈洪范上前两步,拍了拍吴三桂肩膀,笑道;“三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们已经把圆圆给你送回来了,你可不能贪得无厌。”
“你要是这样,你让圆圆出来,我们把她带回去。”
“李哥之前可是答应我了,要把圆圆送给我!我对圆圆可是一片痴心啊!”
哈哈哈,吴三桂笑了;“大哥说笑了。那好,郡主送到朝廷那边。李哥,能否将两个犬子一并送回?”
李建安道;“多尔衮估计明天就到了。不日就要开战。等大战结束,两位小侄一并送回。”
吴三桂笑道;“李哥,我军中粮草已然见底,能否先送一些粮草过来?”
李建安道;“朝廷大批粮草都是海运来的,积在天津。明天我派人给你送些酒肉,犒赏三军。”..
“多谢大元帅!”吴三桂躬身施礼,然后看向吴三凤;“让郡主收拾一下,过来上车吧。”
“是!”吴三凤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去了。
吴三桂笑道;“李哥,陈哥,诸位,刚才大家吃到一半,想必还没吃饱。不如稍等片刻,让我再摆开席面。”
李建安笑道;“不必了。三桂,我就不帮你收拾了,朝廷大军那边,等着我回去呢。我此番回去,想必军中诸公都会安心了。”
吴三桂再次拱手,笑道;“如此,怠慢之罪,还请诸位多多海涵。请!”
“请!”李建安还礼,向手下人摆手。
众人相序退出大帐,江泰山押着白甲兵俘虏。
众人来到马车前,等了一会儿,吴三凤带人把郡主和丫鬟押来了。
小郡主不过十六七岁,长相甜美。丫鬟年纪稍大一些,背着一个包袱。
阿兰图并不害怕,走到近前,直视吴三桂;“吴三桂!你要把我送哪去?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忘了大清国对你的恩情吗?”
吴三桂一时语塞,恼羞成怒;“少废话!不然把你绑起来,嘴堵上!快上车!”
吴三凤几个人推搡着,阿兰图和丫鬟只好上车。
陈洪范笑道;“我上车看住她们。”他急忙爬进车厢。
王朴跟着上车;“我帮陈哥一块看着。”
“你给我下去!”陈洪范用脚踹王朴;“你有马匹,坐什么车!”
王朴挣扎着;“我的马匹用来驮俘虏。”
李建安抓住王朴;“你骑马!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
王朴无奈,只好去骑马。
江泰山把俘虏绑在马背上,自己在下面步行。
一行数人看押着马车和俘虏,出了宁远军营地。
李建安和陈洪范与吴三桂告别,吴三桂让唐通代自己送一段。
唐通带着黄毛几人骑马送行,他与李建安并驾齐驱。
走在路上,唐通有些沉默,似乎有心事。
李建安问他;“今天晚上你怎么话少了?是不是吓着了?”
唐通笑道;“李哥,我和三桂回归朝廷。朝中诸公很容易接纳吴三桂,毕竟吴三桂打跑了闯贼。”
“可是我却难办了。现在很多人都说是我领闯贼进京,逼死了先帝爷。”
“我太冤枉了!那闯贼逼我走在前面,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们密云营也没和京营碰面啊!”
“说我逼死先帝爷,那更是天大冤枉!先帝爷在煤山殉国,那时我还在城外呢!”
“我进城之后,多次向闯贼进言,希望他善待百官。奈何我人微言轻,他不听我的!我唐通也好,密云营也罢,可没抢百官一针一线。”
“李哥!将来他们要是诬陷我,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李建安拍了拍唐通,笑道;“放心吧,这事我给你作证。当时我就在城里,你们密云营没有进城。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