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获救的众人直接在客厅打地铺。
劫后余生,又有一个大火炉在,那个叫阿兰的姑娘说室内通风,大胆睡。疲惫至极的众人便沉沉睡下,直到次日的晌午,由于四周太过安静才遽然惊醒。
醒来一看,诧异至极。
“欸?房子呢?!”
最先醒来的人愕然起身,四周张望寻找。他的惊呼声让其他半梦半醒的人陆续清醒,见此情形也懵了。
风雪停了,白茫茫的雪山阳光普照,天空湛蓝湛蓝的。
但昨晚那间暖和的石室没有了!
他们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截凸出来的山石旁。火炉仍在,底下仍有火苗飘忽,一口大锅仍吊在火上咕噜咕噜地煮着野菜面汤,浓汤的香气萦绕鼻端。
“怎么回事?”有人不可思议地欲唤一个人的名字,“阿,阿,阿那个谁?昨晚救咱们的是谁?”
依稀记得有人救了他们几个,有男有女,但样貌不记得了,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是啊,昨晚救咱们的是那个,是那个……谁?”有人茫然地敲着脑袋,想不起来了,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旁边的林振飞、刘允亮是最早醒来的,林芸唤醒他们的。
“姑,”林振飞率先盛了一碗热面汤端给林芸,一边悄声道,“我好像也忘了。”
他记得自己为什么来到雪山,记得邪师与前来救自己的姑姑。
也记是己方不敌,险些葬身地宫废墟。
清晰记得昨晚有人救了自己,大家伙开心畅谈了一宿,今日醒来却恍然如梦。他知道那不是梦,如果是梦,自己这一群人绝对活不过昨晚那场狂风暴雪。
“忘就忘了,”经过一晚的调息,林芸好不容易恢复三十多岁的模样,只是鬓发仍有些灰白,“我也忘了。”
忘了救自己三人的是谁,但记得对方在自己身上烙了咒印。
那是用来牵制自己和扎善邪师的手段,她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会想办法联络到扎善,提醒他别作死。否则她和他都要死,死后要被某个可怕的存在吞噬。
“忘了好,”刘允亮端来自己和林振飞的面汤,乐观道,“知道得太多对身体不好。”
奇人奇事,一介凡人如果知道得太多肯定没好下场。。
首先会被同为凡人的专家们逮去解剖审问;其次会被对方的敌人逮住严刑拷问,甚至搜魂寻找线索。据影视剧以及小说里描述的,搜魂会让人变成白痴。
他不想死,更不想变成白痴,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还是亮子通透,”林芸赞赏地看着侄子的死党,“小飞,你要多跟他学学。”
学会收敛好奇心,对其他人的兄弟情义别看得太重。
今次她与侄子之所以遇险,起因就在于侄子误信邪师的话前来救助道上的朋友,外加对所谓的雪山地宫感兴趣,光是其中一条足以让他罔顾生死送人头。
“这次是我莽撞了。”林振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让他对以前一起共过患难的朋友见死不救,恐怕做不到。林芸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并未苛责,仅让两人赶紧喝汤。她有预感,来救援的队伍即将到达。
……
远处的雪山之巅,两道高挑的身影屹立山巅的最高位置遥望。看到救援队伍到达,看着那些登山客如见到爹娘般哭诉着一名队友的身殒和地点。
“走吧。”桑月淡然转身,缓步来到山巅的背面。
雪川苍茫映入眼帘,长年被积雪覆盖的峰尖此起彼伏,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站在这雪巅之上遥望,天地旷远辽阔,景致壮美胜如画卷,引人入胜。
置身于壮阔的雪川,两人渺小得犹如蚂蚁蠕行。若从高空俯瞰,会看到她俩走了老半天才走了一小段距离。
在这种环境徒步几个小时还行,久了会觉得又累又无趣,速度还慢。苦谁都不能苦了自己,桑月唤出獒犬当当和板板,与兰秋晨一人一骑。
“哇塞!莫拉你好厉害!”坐在板板毛茸茸的背上,兰秋晨兴奋尖叫,“它俩居然不怕雪不怕冻?你到底怎么训练出来的?”
“哼哼,”莫拉嘚瑟的声音外放,方便她这麻瓜亦能听见,“为了让它们适应各种恶劣环境,我带它们去过的地方比你吃的饭还多,区区雪山,小意思啫。”
它们还有很多本事未曾显露,只是它不说。
“哇塞,莫拉威武!当当板板加油!呦呦呦——”骑着巨犬遨游雪山,让兰秋晨精神亢奋,高声疾呼不断,想让刺激来得更猛烈些。
于是如她所愿,附近雪崩了。
“啊……呜呜……”兰秋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刚要尖叫立即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骇地望着桑月,“怎么办?!”
附近会不会有人或者其他生命?会不会被这场雪崩祸害了?
“没人。”桑月淡定道。
至于长年生活在雪山的小动物,其灵敏度足以逃生,无需人类替它们焦虑。但人类自己就惨了,两人两骑就在山崩的下方,如果当当和板板跑得快尚能逃生。
但,它俩并不跑,仅是身子微微抖动。
正当兰秋晨想催促它俩快跑时,突然唿唿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