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冀州大军到达城外之后,吕布能明显感觉到城内的气氛变得凝重了很多,紧闭的城门,亦是让百姓有些惶惶,城内的粮草虽然足够大军半年之需,但这些粮草是军队才能使用的,短时间内还好,若是关闭城门的时间过久,百姓的生存就会面临很大的挑战,这也是古代战争中,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城门不会彻底封死的缘故,百姓需要出城谋生,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城内巡逻的并州军,让气氛更加的紧张了,看到衣甲鲜明的并州军,许多百姓纷纷避让。 一座城池想要被攻破,是十分困难的,最主要的就是先将内部的不稳定因素铲除,若是没有内应,冀州军想要占据右北平,几乎是不可能的,乌桓人不是傻子,不会在这样的战斗中卖命,尤其是在见识过并州军的军力之后,即使阎柔心向袁绍,乌桓人阳奉阴违,又能有多少兵力可用。 何况固守不出,也不是吕布的风格,他要让乌桓人再次认识到并州军的强大。 次日,天色有些阴暗,右北平的城门缓缓打开,三千兵马鱼贯而出。 “飞鹰旗?快去禀告大人,飞骑出城了。”一名将领语气中有些颤抖,见识过飞骑的厉害,任何一名骑兵都会难以忘记,恰巧他是见识过飞骑的,蓟县城外,飞骑的冲锋,似乎历历在目。 摆开阵势之后,手持画戟,身下玄骓马,吕布威风凛凛的策马赶到战场中央,画戟一横,大喝道:“冀州袁绍出来答话。” 吕布身后的大军爆发出震天的吼声,每当吕布出战之时,并州军的士气总能提升到最高,李焱明显能感觉到飞骑看向吕布那炽热的眼神,此时恐怕只要吕布一个命令,他们就敢于向冀州军的中军发起冲锋,飞骑将士对吕布有着绝对的信任,对于他的命令也是绝对的服从。 玄骓马高有七尺余,再加上吕布那九尺的身高,端的是只能让人仰视。 冀州军的动作很快,三千乌桓骑兵压阵,三千步卒,先登死士守卫在袁绍的左右,对于并州军出城搦战,袁绍十分重视。 若是搦战能够胜利,城内守军的士气定然会大跌,对于攻破右北平有着很大的好处。 与吕布比起来,袁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左有颜良,右有文丑,不远处就是先登死士、乌桓骑兵,可谓是重重保护。 “奉先,一晃多年,没想今日却是在此等情况见面,本官时常想起,当初诸侯讨董之时的情景,若是无战事,你我痛饮一番岂不是痛快。”袁绍大笑道,语气中满是自信。 袁绍身后的士兵,也是遥遥打量着那道显得突兀的身影,吕布的成就是武将的向往,同样也是武将的骄傲,纵使作为敌人,也掩饰不住他们对于这位将军的崇敬。 “本初若真有心畅饮一番,晋阳有美酒,本侯在晋阳虚席以待。”吕布回道,在身份的称呼上却是高了袁绍一头。 袁绍神色微微一滞,去晋阳喝酒的意思很明显,心中微怒“奉先与冀州军有言在先,只是攻占代郡、上谷,为何发兵攻打右北平?人无信则不立,莫非奉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面对袁绍的责问,吕布笑道:“本初为何攻打幽州?不要和本侯讲是为了给刘虞报仇,若是本初真有心,当挑选刘虞后人继承幽州。”吕布道。 “刘虞有一子刘和尚在人世,本官已经派人前往寻找,不日就会到达幽州。”袁绍道:“奉孝可愿将幽州让与刘和?” “让与刘和?是让与冀州吧?真以为本侯看不出本初欲要占据幽州的野心。”吕布冷笑道。 “奉先何故如此,只要奉先将右北平相让,本官自然不会为难。”袁绍悲天悯人的叹息道。 “多说无益,战场上见真章吧。“吕布大喝道,与袁绍这样的人交谈,让他感觉有些费劲,既然是心中想的,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那需要那么多的弯弯绕。 袁绍冷声道:“既然奉先力求一战,冀州军也不会畏惧。” “哦,不知本初可敢与本侯一战?”吕布运气力气大吼道。 袁绍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沉默半晌之后,回道:“冲杀战场,自然有将士,奉先身为晋侯,为何如此不惜命也?” “哈哈,本侯之命,今日倒要看看何人敢来取?本初不将将士的性命放在眼里,在本侯的眼中,他们与本侯一般,皆是兄弟也。”吕布朗声道。 吕布身后的将士闻言,心中的战意顿时涌起,从吕布的身上,他们感受的是所向披靡的霸气,论地位,并州何人的地位能有吕布高,他却敢带兵冲杀战场,这是对自身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晋侯将他们当做兄弟,他们将以死效之。 相比于并州军的激动,冀州军将士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许多士兵看向袁绍的目光甚至有些迟疑,吕布的声音很大,许多冀州军的将士都听到了,他们感受到吕布身上的豪气之时,心中难免泛起嘀咕。 “休要逞口舌之利!”袁绍大喝道:“何人上前取此人性命?” 若是放到以往,颜良定然是第一个上前,作为冀州军中有数的猛将,他的好战心很强,只是在与吕布、赵云交锋之后,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接连的失败,是偶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