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漾大概明白卞卿衣的的意思了, 要成为镇守魔井之人,必须镇得住魔井内的邪祟。他必须六根清净,不受邪祟的诱惑, 所以需要亲自入魔井一趟, 震慑邪祟,并且接受来自邪祟各种诱惑考验,方能有资格成为镇守魔井之人。
如今卞卿衣回光返照一般,以己身和灵魂镇压邪祟, 让所有的邪祟都不敢触其锋芒,老实下来。所以肖之漾不必拥有强大到镇压所有邪祟的实力, 只要她能守住自身不被邪祟诱惑就行。
卞卿衣早就算好了一切。
依旧是十年, 也就是说自此之后,肖之漾只能带在禁地灵泉旁,不得出此一步。
肖之漾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些事情没做,所以不管任务是否完成, 她都不能离开。但是万万没想到, 或许这最后的所有时间,她要一直呆在这里。
这事来的有些突然,肖之漾甚至还没来得及交代好一些事情,她就被禁锢在禁地了。
看来所谓的禁地,其实不是让别人不能进来,而是囚禁镇压魔井之人的禁地。
肖之漾在镇山宗众弟子其实算得上非常神秘的,这个年轻的宗主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但却不是实际主事人,所以肖之漾在宗主大典之后消失也完全符合她的风格。
最先发现肖之漾不见的是许栗,从前肖之漾去哪或者要外出或多或少会告诉他们,但是这一次, 据说有人见她拿着贺长箜的骨灰盒去了天元峰,然后就失踪了。
许栗先是去了天元峰,只看到了新立的贺长箜坟墓和絮烟的骨灰盒。
其余到是并没有异常。
但是许栗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果断去找了百里言。
百里言沉思片刻:“天玄宗的使者说贺长箜的遗言是将自己的骨灰洒魔井,但是最终却被葬在了天元峰,并且旁边还有卞卿衣大人的妻子衣冠冢,这其中必有什么关联。”
其实禁地就是禁地,百里言和许栗除了肖之漾带他们去,也从未自己去过,所以第一时间也不是想着去禁地查看。
镇山宗之前的一些资料和书阁百里言也有安排,所以第一时间就去查了资料,或许能查出卞卿衣和贺长箜以及絮烟的身份。
但是奇怪的事,所有的收录和典籍里面记录却少得可怜。
只有当时卞卿衣当时是镇山宗大弟子的记录。
贺长箜的履历则明确得多,他少年天才,一步步成为天玄宗继承人,成为天玄宗宗主。
看似两个人都不属于同一阵营,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是细心的百里言依旧发现了两个人相同的交集。
五百三十二年前,两个人在那段时间都离开了宗门外出历练。
或许就是这两个时间两个人有了交集?联系到絮烟,百里言和正常人一样脑补了一出三角恋。
不过,许栗对百里言调查的事情丝毫不敢兴趣,他觉得这些完全与找到肖之漾有什么关系。
于是,借着夜色,他偷偷地去了禁地。
果然,在那里他看到了百无聊赖的肖之漾。
这些日子,除了修炼,肖之漾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或许是被卞卿衣临死前镇压了,魔井之内的邪祟也“乖巧无比”,几乎没有什么异动,她只要看着它们就行。
“大人,你果然在这里!”许栗探了个头进来。
肖之漾许久没有见到人了,见到许栗顿时觉得亲切无比,急忙招呼他进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你可不知道我多无聊。”
“大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百里言顿时跑了进去,“卞卿衣大人呢?”
肖之漾无奈地指了指魔井:“他已经殉道了,现在我成为新的镇压魔井之人了。”
从前肖之漾寻找镇压魔井之人许栗是知道的,也知道那人背负天命将断绝人间因果七情六欲,可是不是说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吗?怎么会突然肖之漾就成为了那个人呢?
瞧着许栗不可置信的目光,肖之漾也不忍心让他为自己担心,所以微微一笑:“没事,就短短十年而已,卞卿衣大人已经用天机书预算过了,我镇守魔井的时间只有十年,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可以潜心修炼,这里可是整个镇山宗修炼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你如今来了正好,你把百里言和三公主黄珊一起找来,我有些事交代你们。”
十年!十年可不短了!许栗也才刚过十岁。
他忍不住说道:“为什么是您?”
“因为我是宗主。”肖之漾看着许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并没有实际上带好你们镇山宗,守护镇山宗也是应该的。”
许栗还是沉默。
肖之漾摸摸他的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那时候你都长大了呢!等你长大了,身上肩负的责任,也会更多的。谢谢你来看我,你去把百里言和黄珊找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他们。”
许栗最终还是听话的去找百里言和黄珊了。
因为肖之漾目前作为镇山宗宗主,却不能出去,所以她暂时让百里言行使代宗主之责,虽然他一直也在做这件事。但是这一次,肖之漾亲手将白牌交给了他,嘱咐他以义剑为首,不负镇山宗弟子所托。
百里言自杀了蛇妖把家族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