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仁浅金色的眼眸一亮,“香织,你对我真好。不过,你揪我衣领揪得那么紧,手不疼吗?”
“……”企图勒死丈夫的羂索满腹怨念地松开了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一点都不疼。”
他起身离开床铺,趿拉着拖鞋从虎杖仁身侧走过,径直进了盥洗室。
之前的大半年里,这间盥洗室只有他一人在使用。但最近这段时间,被不可名状的怪物附体的丈夫以堪称强势的姿态侵入了这片独属于他的领地。
——毛巾架上的情侣毛巾、成双成对的牙杯、镜柜里面的剃须刀……
属于丈夫的痕迹越来越多,[祂]的存在感已经强烈到了让他无法忽视的地步。好在,他对[祂]的好奇心让他暂时还能忍受[祂]的步步紧逼。
——不然还能怎样?
——他现在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当然只能微笑面对生活了!
羂索面无表情地刷完了牙、洗完了脸,走出盥洗室正打算换掉身上的睡衣,却见虎杖仁忽然在自己面前半蹲下来。
他垂眸看着那颗粉色脑袋,淡淡问道:“你在干嘛?”
虎杖仁小心翼翼地捧住妻子的孕肚,抬起脸来,“我最近在看一本叫做《胎教秘籍》的书,里面说教育要从娘胎里抓起,现在的人类真是卷疯了。”
“……”羂索轻轻一挑眉梢,好整以暇地问道:“所以呢?”
虎杖仁:“我们的悠仁怎么能输在起跑线上呢?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对他进行胎教!”
羂索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哦,一起卷是吧。那你要怎么对他胎教?”
虎杖仁隔着睡衣,将嘴唇贴在了妻子隆起的腹部上面,语气柔和轻快地说:“早安,悠仁。”
然后[祂]抬起头,对上了妻子一言难尽的眼神。[祂]认真地解释道:“胎教第一课,打招呼。”
羂索:“……”
——不知道为什么,脚趾它动了起来,好像有某个大型建筑亟需它来完成。
吃完早饭,虎杖仁趁着虎杖倭助还没离开,说道:“爸爸,我和香织打算去拍照,你要一起去吗?”
“全家福?”虎杖倭助见儿子摇头否认了,便说:“那你们自己去吧,不要累到香织了。”
虎杖仁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香织受累的。”
虎杖倭助淡淡“嗯”了一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跟家里蹲的儿子不同,老爷子是附近一家武馆的馆主,专门教授空手道。
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他的身子骨还是非常硬朗,因此热爱空手道的老爷子闲着没事就会去武馆里教教小孩子,顺便考察一下自己的继任者。
——看起来可比他家里蹲的儿子现充多了。
虎杖仁收拾完了碗筷,便与妻子一起出门,前往照相馆拍摄孕期纪念照。
对于拍照的整个过程,羂索不想过多回忆,反正虎杖仁的快乐都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拍完照片后,虎杖仁跟摄影师约好了取照片的时间,就和妻子一起回家了。
回家的途中,[祂]还在花店里买了种子、花盆和泥土,准备在家里养点花。
虎杖仁振振有词道:“据说养花有助于修养身心,而且多看看花,心情也会愉悦。”
羂索敷衍地笑了笑,“呵呵,你开心就好。”
回到家后,虎杖仁立刻将花种埋进了泥土里面。
[祂]看着光秃秃的花盆,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好丑。”
虎杖仁浅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串数据流,“唔,要等半个月才会长出花苞吗?太慢了。”
[祂]想了想,决定对种子进行催熟。
一团黑色的泥土出现在了粉发男人的手中,[祂]将黑色的泥土揉进了花盆里面,然后拍掉了手上的灰尘,“大功告成!”
[祂]转身离开了阳台,准备去厨房做午饭。路过客厅的时候,[祂]问正在看新闻节目的妻子,“香织,你中午想吃什么?”
为了报复丈夫对自己的摧残,羂索故意说了几道步骤非常繁琐的料理。
虎杖仁听了眼也不眨地应下,“好,那你中午就等着大饱口福吧。”
羂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作为苟活千年的诅咒师,他什么美食没吃过?
他根本不在乎虎杖仁能不能做得出来,反正只要可以为难[祂]就行了。但很显然,这似乎也难不倒[祂]。
羂索侧头看了眼正站在冰箱前选取食材的丈夫,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脸对着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温柔的笑容。
堂堂千年诅咒师竟然被这个笑容吓得立刻扭头,他看了会儿阳间新闻,才感到那股迎面扑来的阴气散去了许多。
——这个怪物的面部肌肉控制水平很不稳定啊!
——淦!心脏病差点被[祂]给吓出来!
兴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孕妇的身体耗能又多,羂索很快便感到睡意袭来。
在他陷入沉睡的时候,两根抽长的柔软藤蔓从阳台里伸了出来,拎着一条毛毯盖在了他身上。那两片紧紧夹着毛毯的嫩绿叶子像是翘起的兰花指,别有一番娇俏可爱。
虎杖仁正忙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