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当天, 从琦玉市来到横滨市的禅院夫妇并没有直接前往孤儿院,而是租了一辆后备箱空间很宽敞的大型面包车,先行去了一趟禅院绘理早在半个月前租下的仓库。
仓库里面储存着她之前就陆陆续续买好的毛衣、手套、帽子、围巾、外套等御寒衣物, 还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了一双保暖的冬靴。除此之外还有文具和书籍, 书籍既有她网上募捐而来的二手书籍,也有新买的书籍,加起来足有五百多本。
饶是身为天与咒缚、拥有最强肉体的禅院甚尔也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仓库里的东西全都转移到了面包车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禅院绘理在禅院甚尔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后, 侧身过去给了他一个吻作为奖励, “辛苦了, 甚尔。”
禅院甚尔按住禅院绘理的后脑, 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手放开了她。
禅院绘理脸颊通红, 缓过气来,小声地抱怨道“真是的,你的手还没擦干净呢。”
禅院甚尔好笑地问“居然还嫌我手脏,我是在帮谁搬东西啊?”
禅院绘理抽出湿巾,一边温柔细致地帮他擦净手上沾染的灰尘,一边笑着讨饶,“甚尔对我最好了,别生气别生气!”
禅院甚尔轻哼一声, “这样就想让我原谅你吗?”
禅院绘理闻弦歌而知雅意,略带嗔怪地瞪他一眼,然后松开他的手, “擦好了, 我们出发吧。”
禅院甚尔的嘴角微微扬起, 握住方向盘,驱车前往孤儿院。
他不是第一次陪禅院绘理一起去孤儿院,所以对于通往孤儿院的这条路,他并不算陌生。
禅院绘理提前跟院长打过招呼,他们的面包车得以畅通无阻地驶入了孤儿院的铁门里面。
车停下来之后,立刻就有几个提前闻得风声的小孩兴冲冲跑上来,围住了刚刚从车上下来的禅院绘理,“绘理姐姐!好久不见了!”
禅院绘理笑眯眯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巧克力和糖果分给他们,“好久不见,你们看起来都长大了很多。”
小孩子们顿时露出受到夸奖后略显得意的表情,他们七嘴八舌地跟她说着话,然后有个孩子突然问道“绘理姐姐,我听说你有孩子了,这次回来没带他一起过来吗?”
小孩子们探头探脑地往禅院绘理背后的面包车看去,然后就看到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健硕高大的黑发男人从中走出,脸上带着一副提不起劲的懒散表情。
禅院甚尔迈步上前,一把搂住禅院绘理纤细的腰肢,眼神睥睨地看着小鬼头们,“干嘛老是围着别人的老婆打转,你们是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小孩子们“……”
禅院甚尔带着疤痕的嘴角微微扬起,“哦,差点忘了,你们确实还没有老婆。”
小孩子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禅院绘理微笑着给了身后的丈夫一记肘击,然后上前几步跟迎面走来的院长拥抱了下。
随后,孤儿院的孩子们在院长的安排之下,有序地在面包车前排队,依次领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圣诞礼物。
一箱又一箱书籍也被年纪较大、力气足够的孩子抱着送到了图书室,禅院甚尔也没有闲着,再次充当了一回搬运苦力。
送完了东西之后,禅院绘理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孤儿院里待了两天,给小孩子们答疑解惑。
作为孤儿院里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考上东京大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之后,又坚持反哺孤儿院的人,禅院绘理在院长的口中可以说是标杆一样的存在。受到她的影响,近些年来又有几个孩子考上了不错的大学,禅院绘理因而也更加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之举。
两天之后,禅院绘理坐上了来时的面包车,跟孤儿院的小孩子们和院长挥手作别。
禅院甚尔将面包车开回租车行,还掉车后,两人正打算去附近商场的餐馆吃个晚饭,就看到街边有一群人围成圈聚集在了一起。
“诶?好像是街头杂技表演……”禅院绘理好奇地瞥去一眼,待看清表演者竟是三个小孩子和一条狗的时候,她不由震惊地瞪大眼睛,“居然是小孩子在表演!这么危险的动作,他们的家长都不管吗?”
“往好处想,”禅院甚尔懒洋洋地说“他们可能没有家长,所以没人能管得了他们。”
禅院绘理“……”
禅院甚尔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妻子袭来的肘部,诚恳地致歉道“对不起,我错了。”
大概是因为街头杂技表演结束的缘故,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但还是有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半蹲在那只体型庞大的边牧身前,伸长一条手臂拿着手机,利用前置摄像头拍下了自己和狗狗的合照。
边牧乖乖地蹲坐在地上,毛茸茸的大脑袋像是不经意地歪了歪,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其中一个短发女孩的肩膀。
那只紧紧黏在短发女孩肩膀上的蝇头瞬息之间,就灰飞烟灭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禅院甚尔瞳孔地震“!!!”
——刚才他看到了什么?一只狗在祓除咒灵?!
短发女孩神情怔愣了几秒,侧头有些恍惚地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