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贴心又温柔。
——但一想到害得自己不得不经历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家伙,立刻一点都不感动了!
羂索面无表情地漱完了口,忽然转过身去狠狠揪住粉发男人的衣领,神情凶恶地说:“仁,你是不是故意在惩罚我?你连暂停时间、起死回生都能做到,怎么可能治不好区区孕吐?”
虎杖仁毫不反抗,任由情绪崩溃的妻子以能够勒死普通人的力量揪着自己的衣领发泄怒火。[祂]满眼愧疚地看着他,抬手轻抚他的脊背,“抱歉,香织,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羂索死死盯着丈夫浅金色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祂]说谎的痕迹。但他心里非常清楚,[祂]不会也不屑于对自己说谎。
他只好颓丧地松开了丈夫的衣领,任由对方半搂半抱着自己脱力的身体走出了盥洗室。
虎杖仁将妻子放在床边坐下,然后转身离开卧室去了厨房,打算榨一杯新鲜的苹果柠檬汁,用以缓解妻子的呕吐欲。
羂索则是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他在怀小悠仁和相一郎的时候,过程一直都顺风顺水,毕竟这两个孩子性格都很乖巧,自然没有让他受什么罪。但这个第三胎才怀了将近五个月,作妖的时间就长达四个月,可以说是让他受尽了折磨。
早在去年九月初,刚怀上第三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这个还未出世的女儿便已经开始大显神威了,折腾得羂索连续四个月吃不好、睡不好,要不是有虎杖仁的治愈力量在支撑着这具柔弱的身体,他恐怕早就憔悴得不成人样了。至少,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虽然没怎么长胖,但也没有变得消瘦,脸颊还白里透着健康的粉色。
两面宿傩可真不愧是诅咒之王啊,他现在过得这么艰辛,绝对是被他诅咒了吧?!
羂索心里恨恨地回想着这四个月来,每天都犯恶心呕吐、头晕眼花脑袋疼、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噩梦经历,决定等到宿奈麻吕出生之后,一定要……
脑袋里的一根神经忽然抽痛了起来,额头带着缝合线的黑发女人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脑门,脸上露出忍耐痛苦的神色。
卧室的房门恰在这时打开。
羂索抬眸看向推门而入的粉发男人,脆弱的眼神里满是依恋,“旦那,我头好痛啊。”
虎杖仁连忙上前,与羂索额头相抵,治愈的力量通过接触的皮肤传导了过去。良久之后,[祂]正打算拉开距离询问一下妻子现在感觉好点没有,却被妻子用手扣住了后颈。
羂索紧盯着丈夫,眉间微蹙轻声道:“别离开我。”
他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他与虎杖仁有过度亲密的接触之时,身体的所有不适都会暂时消失。
而这也是他之前怀疑丈夫有意为之的原因,但现在看来,估计是两面宿傩的潜意识在作祟。
——非礼勿视吗?
羂索仰头吻上了丈夫的嘴唇,报复般地狠狠咬在[祂]唇上,留下渗出鲜血的齿痕。
虎杖仁双臂搭在妻子的身体两侧,等到他发泄完毕心中的怨怒,才反客为主长驱直入,直至将妻子吻得面泛桃花,[祂]才终于肯放过他。
[祂]抬手梳理了下妻子凌乱的黑发,温柔地说:“先喝点东西吧,然后我们还要回神社一趟。”
羂索“嗯”了一声,接过虎杖仁递来的杯子一点点喝完了里面的苹果柠檬汁。
清爽酸甜的果汁一下子消解了从胃里泛起的恶心感,他舔了舔嘴唇,微笑道:“走吧。”
虎杖仁带着羂索瞬移回到了神社的拜殿里面。
两人松开彼此,暂停的时间重新开始了流动。
刚刚结束参拜仪式的虎杖倭助一扭过头,就发现自家臭儿子的嘴唇上多了个伤口,“阿仁,你嘴巴上……”
虎杖仁伸出舌尖轻轻一舔自己唇上渗血的伤口,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不小心咬到了。”
虎杖倭助嫌弃地看着儿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好了,快点向神明大人祈福,这样新的一年你就不会那么倒霉了。”
虎杖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我倒希望霉运可以一直笼罩着我……”
“你在瞎说什么呢?”
“咳,没什么。”
虎杖仁学着虎杖倭助的动作,往赛钱箱里塞了一个硬币,紧接着拉动上方的麻绳,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引起了站在父亲脚边的小悠仁的注意力。
他盯着摇晃的铃铛看了片刻,直到虎杖仁结束参拜仪式,他才拽了拽父亲的裤子,“爸爸,我也想玩!”
“好。”虎杖仁弯腰抱起小悠仁,又往赛钱箱里塞了一个五百円的硬币,才举高怀里的儿子靠近摇铃。
小悠仁拽了两下麻绳,听着再次响起的清脆铃声不由笑了起来。然后他在虎杖仁的指导之下,对着神像诚恳地连续鞠躬两次,接着“啪啪”拍掌两次,双手合十,再次深鞠一躬,完成了有生之年的第一次参拜仪式。
新年初诣结束之后,一家五口打道回府。
中午食用的是除夕当天准备的御节料理,羂索在吃完了丰盛的御节料理之后,因为孕期嗜睡的缘故就回到房间睡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