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想要放声大笑, 一股扭曲的恶意与快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禅院家族那些老不死求而不得的十种影法术拥有者,竟然会是他禅院甚尔的儿子!一个零咒力的废物与普通女人诞育的孩子,竟然继承了禅院家族祖传的最强术式!真是贻笑大方!
禅院甚尔恶趣味地想,要是让禅院家族的那些老不死们知道了,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跪下来舔他的鞋子, 央求他把十种影法术拥有者交给禅院家族来抚育。
但这个念头仅仅只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秒就被他抹除了, 他并不希望现在的平静生活被人打破, 也不想看到自己和绘理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带进禅院家族那样的垃圾堆里受到封建余毒的污染。
那些在禅院家族经年累月郁积下来的戾气, 根本敌不过他对绘理和小惠的爱意。
——只为了图一时痛快就将自己深爱的人置于危险境地, 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
禅院甚尔走上前去, 在两个抱头痛哭的小孩身边停了下来,声音懒洋洋地说:“哭什么呢?照你们这个哭法,我就是死了也能被哭活过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小惠和小悠仁齐齐止住了哭声, 两个小孩松开彼此, 仰起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狼狈的脸蛋, 湿润的眼睛呆呆地注视着黑发男人。
紧接着,他们默契地扑了上去, 一左一右抱住禅院甚尔的大腿,“爸爸!(甚尔叔叔!)”
“……”禅院甚尔神情无奈道:“是是是,我在呢。放心好了, 我和相一郎都没有死。”
受伤当然是难免的事情,但这一点就不需要告诉这两个小屁孩了。
更何况, 天与咒缚之躯,就算受了皮外伤, 好起来也格外地迅速。
此时此刻, 禅院甚尔竟然有些庆幸绘理去英国出差了。
他可不希望绘理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势而提心吊胆。
小悠仁看着被黑发男人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相一郎, 神情担忧地问:“真的吗?那相一郎现在……”
禅院甚尔蹲了下来,握着小悠仁的手探到了相一郎的鼻子下面,说道:“怎么样?确实还有呼吸吧?相一郎就是咒力使用过度脱力晕倒了,睡一觉就好了。”
小惠伸出手谨慎地摸了下相一郎的颈部和胸口,“嗯,心跳也有,相一郎还活着。”
小悠仁松了口气,“原来是睡着了啊……诶?!等等,这两只狗狗是哪里来的啊?”
他震惊地看着围在自己和小惠脚边的一黑一白两只玉犬。
小惠也低头看了过去,两只玉犬见小主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蓬松的尾巴顿时摇得更欢快了,还用毛茸茸的脑袋主动去蹭小主人放在身侧的手,一左一右平均分配,让小主人的两只手都闲不下来,“汪呜!”
黑发小海胆愣了一下,不知不觉双手并用揉搓起了两只玉犬的狗头,短短几秒之内,动作就由生疏变得熟练起来。
小悠仁忍不住羡慕道:“小惠,它们看起来很喜欢你诶!你要不要把它们带回家养起来啊?”
小惠瞬间心动了,忍不住仰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黑发男人。
禅院甚尔正想装作不同意来逗一逗自家容易上当受骗的儿子,却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转过身去以防备的姿态面对从天而降的白发少年和黑发少年。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禅院甚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让他颇觉厌恶的五条悟,“是你们啊,五条家的六眼和……算了,这个不重要。”
禅院甚尔想不起来另一个怪刘海是哪一号路人角色了,也不打算难为自己去想关于一个陌生男人的事情。
夏油杰脑门上蹦出了青筋,“……”
五条悟毫无同期爱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杰,你眼睛太小,人家根本记不住你啊!”
夏油杰微笑着说:“……这个跟眼睛大小没关系吧?而且,我也不需要被一个男人记住。”
五条悟箭步上前,越过了禅院甚尔的防线窜到小惠和小悠仁身边,蹲下身来笑眯眯地说道:“小惠,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你觉醒术式了,等下老师给你煮一碗红豆饭庆祝怎么样?悠仁,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小惠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
小悠仁跟小伙伴站在了同一阵线,“既然小惠不要,那我也不要。”
五条悟捂住胸口一脸伤心欲绝地说:“好无情啊!人家的心都被你们伤透了!”
小惠拉住小悠仁的手,后退了几步,语气淡淡道:“恶心。”
五条悟:“……”
——啊!把他乖巧可爱的咩咕眯酱还回来啊!这个表情跟屑甚尔也太像了吧?!
夏油杰走了过来,抬脚隔着无下限防御踢了踢五条悟的屁股,语气无奈地说:“悟,别玩了,我们来这里可是有正事要办的。”
“哦。”五条悟站起身来,苍穹一般的眼瞳隔着圆片小墨镜看向禅院甚尔,开门见山地说:“禅院甚尔,我和杰是收到了‘窗’传来的消息,得知这附近检测到了特级咒灵的咒力波动才赶来的,你和我们说说那只特级咒灵的特征和术式吧。”
禅院甚尔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