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魏华还没有醒,带着氧气罩。
木宁看着病床上生命垂危的老人,心中漾起淡淡伤感,还有对老人迟暮的惋惜。
护士来敲门,“司魏华的家属,麻烦来结下账!”
司青阳面色犯难,“最近手头有点紧张,可不可以再等几天?”
“还要等多少天?你们都拖欠了一年了!再不缴清,只能请你把他带回去!”
司青阳很是难堪,何彩容急忙拉着司青阳说:“青阳,爸身上那么多毛病,药可不能停啊,而且他才抢救回来,咱们就把他弄回家,万一死在家里怎么办?”
司青阳甩开她,“别尽急我,你也想想办法,你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没上班……”
敲门声打断他们谈话。
护士站在门口,“你们商量清楚没?谁跟我去结钱!”
就在司青阳和何彩容手术无策的时候,木宁站起来,“我。”
顾知胤看了看她,宁宁的家事,在她没开口之前,他不会插手。
但她开了这个口,要替司魏华出医药费,他便不会坐视不管。
“你坐着,我去结。”
木宁拉他的手,“一起去。”
她倒不是矫情,她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两人出门后,何彩容忙拽着司青阳窃窃私语,“老公,宁宁这是嫁入豪门了,混的可真好!这男人长得一表人才,还给咱爸付医药费!箐箐那个不争气的,要是也给咱们钓个金龟婿多好……”
司青阳嫌弃地乜了她一眼,“你小声点,这是宁宁的福气,你别露出这副嘴脸,让人尽看了笑话!”
“我这不是高兴激动吗?以后咱们家就要发达了!”
……
去收费处缴费的时候,费用清单出来,一共五十来万。
这么多??
确实有点超出木宁的预期,她难以置信地查看清单。
住院费,手术费,医药费……
顾知胤倒没觉得有什么,直接刷卡。
木宁却皱眉拦住他,“等等。”.
顾知胤转眸,“怎么了?”
她问护士,“这心脏搭桥手术都是去年的,还有这些药单子,都没付钱吗?”
“他们哪里有钱付?司魏华住院期间,要债的都来医院闹过几次了,这对夫妻欠了一屁股债,还有钱给老人治病?”
护士说,“要不是这对夫妻下跪求院长,医院早就起诉他们了!”
顾知胤看着木宁,“宁宁是觉得多?”
木宁深锁眉心,“不是,不是钱的事,是我觉得奇怪……”
司青阳告诉她,每个月要给外公花一两万的医药费,所以家里这么贫困!
可从药单上来看,他们是一次都没付过!一直赖着医院的帐!
木宁觉得他说话有问题!
“哎,你们这钱还付不付了?”窗口的工作人员催促。
木宁脸色不太好,顾知胤看出她的疑虑,“有事待会说,先把你外公安置妥当?”
木宁点头,只能暂时先这样,司青阳拿不出钱,不可能把老人家丢这里自生自灭,50万对她来说也就买一个包的事。
主要是……这件事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知胤付完钱,又给木宁外公转了高级病房,单独一间,还给外公请了护工。
司青阳和何彩容高兴得的不得了,直夸木宁孝顺。
木宁听着他们的夸奖,只觉得奉承。
她不咸不淡地开口,“舅舅,你说是外公的病拖垮的这个家,为了给外公治病,家里砸锅卖铁。”
“可是外公从去年做了手术一直到现在,所有费用,你一笔都没结过。”
她凉凉的笑了一声,“既然没拿钱给外公治病,那家里的积蓄都哪去了?”
何彩容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宁宁,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们私吞了不成?”
木宁冷眼,“我说这话了?”
何彩容还想说,司青阳瞪了她一眼,解释给木宁听。
“宁宁,你妈妈失踪第二年,你外婆就去世了,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开,导致你外公重病缠身,早早就退休在家养病,家里也就没有了收入来源。”
木宁冷眼,“那你呢?你在干什么?”
那句“在家啃老吗”她差点脱口而出。
司青阳苦笑,“做生意被人骗了,赔光了,还差点坐牢。”
木宁:……
她反问,“所以你就失业在家,靠着外公的退休金和养老金,养活一家四口?”
司青阳急忙辩解,“没有没有!我很快振作起来去找工作,可是刚找到工作,你外公突然病倒,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我们只能把房子卖了,给他治病。”
“你舅妈没文化,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我就让她在家带孩子,箐箐在读书,学费也是一笔大花销,我只能拼命赚钱。”
“去年在工地摔了一跤,骨头摔断了,在家养伤很久,干不了重活……”
意思是,顶梁柱倒了,家里又开始揭不开锅。
“你外公的手术实在拖不得,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给你外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