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虞正南作为大夏边军主帅。
自然很清楚,草原联军虽然一溃千里,但却并没有真正的伤筋动骨。
有生力量并没有被消灭多少,自然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狼族。
当即抱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决心,率领着大军一路衔尾追杀,绝不给阿拓华收拢残兵败将的机会。
草原人擅长以战养战,青州边军有样学样。
光是沿途捡取狼族丢弃的粮草补给,就足够他们坚持十天半个月的了。
尽管江观渔等人已经疲惫不堪,但自家老岳父深入草原,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得下呢。
当即让亲卫们去北平府和边军汇合,他则带着鲍莉等人,一路尾随虞正南的大军,向草原腹地而去。
亲卫们刚开始还不愿意,可随着江观渔板着脸以军令为由,才逼得他们不得不遵令行事。
他们新生七人,再加上武疯子和齐沧海,一行共计九人,骑乘着独角兽,一路向北而行。
七日后,阿拓华一行人仓皇逃窜到了旺贝湖畔。
一路上,他们屡次企图收拢残兵败将。
奈何,犬戎部的部众损失惨重,溃兵大多是鬼方部和狄戎部的人。
两部兵马,压根不鸟他这个昔日主帅,宁肯跟本部族人用两条腿逃命,也不愿意追随于他。
这货性情也算坚韧,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也依然没有放弃重整旧部的信念。
当然,这个所谓的重整旧部,并非收拢溃军后再去和大夏决一死战。
而是打算召集犬戎部的族人,找一处水草丰富的地方改名换姓,默默的积蓄力量,等待日后东山再起。
因为他很清楚,卡布拉索山肯定是不能去的。
这次中路大军溃败,背锅之人必是他这个主帅无疑。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再回到巫满教送死?
看着身边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部众,让他忍不住一阵心酸。
想当初,犬戎部是何等的风光,即便是强大如鬼方部也奈何他们不得。
可没有想到,投奔巫满教后,这才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整个犬戎部就几近亡族灭种。新船说
早知如此,他当初宁肯部落被鬼方部给吞并,也绝不会投入巫满教怀抱的。
不过,草原民族从不缺少从头来过的勇气。
他坚信,哪怕犬戎部只剩下眼前这数百人,只要经过漫长的休养生息,迟早还会再度强盛起来。
“休息片刻,咱们吃点东西后立刻赶路。”
想到这里,阿拓华嘶哑着嗓子下达了命令。
“大帅,咱们不收拢旧部了吗?”
忽扎库和一众亲兵部众们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阿拓华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轻声道:“鬼方和狄戎部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是根本不可能融入我们犬戎部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断了他们的后路了。”
忽扎库等人凛然一惊,随即都明白过来,灰败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神采。
这一次萨满教为了组建草原联军,把各个部落的成年男子全都一网打尽。
也就是说,现在留守部落的全都是些老弱病残。
犬戎部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需要有大量的人口来作为补充。
而此刻草原腹地是史上最空虚的时候。
他们这些人,完全可以趁虚而入,杀掉老弱病残和孩子,抢走他们的女人和牛羊,来不断壮大犬戎部。
至于会不会太缺德?
呵呵!
想多了。
草原部落向来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掠夺和吞并是铭刻在他们骨髓深处的印记,根本没有任何礼义廉耻的道德观念可言。
阿拓华的话,让犬戎部的所有人都振奋起了精神。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抢来其他部落的女人为他们繁衍后代,他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疲惫也瞬间一扫而空。
却没有发现,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九个人正趴在半人高的草丛当中,暗中注视着他们。
“要不要把他们全都干掉?”
齐沧海对草原人是没有任何的好感,抬起手做了个割喉的手势,轻声问道。
“不要。”
江观渔沉思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为什么?狼族残忍暴戾,毫无人性,与野兽无异,这样的畜生留着做什么?”
杨文井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在收复幽州时,他们见多了大夏百姓被残害后的惨状。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手上沾满了大夏百姓的鲜血,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更是罄竹难书。
就连杨文井、赵瑜溪、肥膘和江夏这些心肠比较软的人,都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亡族灭种,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就是个不该存在于人间的邪恶种族,他们和畜生无异,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
“稍安勿躁,阿渔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啊。”
赵瑜溪瞪了杨文井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杨文井憨笑着挠了挠头,还递给江观渔一个歉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