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小瓷瓶(2 / 2)

过天门 唐酒卿 1352 字 11个月前

洛胥目光微凝,指尖停顿:“我的指链有赐祝,应该什么都能解的。”

明濯没遮掩:“世上没有‘什么都能解’的宝贝,给你们赐祝的日神自己都挣不脱血枷咒,何况一个指链?这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令咒。”

血枷咒的咒文如似烙印,不仅发作时会令人剧痛难忍,平时触碰也常有痛感,因此明濯穿衣总是松松垮垮。他自从被洛胥用指链锁住后,痛感是没有了,只是容易热。

今早换了衣服,内侧有火咒贴着胸口,使得血枷咒形成的伤口不断愈合,明濯自然会感到麻痒。他早上在雪中还没察觉,一进会客堂,又喝了两口热茶,就开始浑身冒汗。

洛胥说:“以前伤口就这样敞着?”

“是啊,”明濯拉了领口,“反

正也不会死。”

他耳根依旧很红,一直延伸到颈部。说话的同时再次抬起了手,又把指环贴在了颈侧,贪图那点凉意。那双眼睛蜜蜡似的,半阖着,露出个类似舒服的表情。

那是洛胥的指环,洛胥戴过、摸过,可是明濯毫无顾忌,他对所谓的风月一窍不通。洛胥忽然扣住他的手,拉开了,不许他再贴。

“换衣服,”御君说,“借你套新的。”

说是新的,其实也是洛胥少年时的旧衣裳。明濯换衣服的时候,洛胥没看,他扒了木匣,从中找小瓷瓶。

明濯脱了衣服:“你以前的衣服件件都留着?”

“留着,”没有外人,洛胥也没了那副架子,姿势闲适,“我爹穿完留给我,我穿完再留给洛游。”

明濯拎衣服的手一顿。

洛胥挑出小瓷瓶,背后像长了眼睛,懒散道:“骗你的。”

明濯把旧的扔给他,罩上了新的。新的是件黑色宽袍,和明濯自己的那件有几分相似,不知是洛胥十几岁的时候穿的。

洛胥接住旧衣,回了头:“擦药。”

“不擦,”明濯坐在床上,把腰带系得乱七八糟,对伤口无所谓,“今日擦明日坏,何必白费力气?”

洛胥抓了他的脚踝,把人拉向自己。明濯向后半撑着身,领口大松,露着暗红色的血枷咒。奇怪的是,他这次没有反抗。

上药的时候,明濯一直盯着洛胥,好像洛胥是什么奇怪的人。洛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只是——

只是说不清。

他猜明濯不要擦药,是因为从前没擦过。

“那天你看见晦芒了,”明濯突然说,“你为什么不问我?”

洛胥说:“问你什么?”

明濯道:“那些问题。”

药是凉的,洛胥擦着药,抬眸看他。两个人对视片晌,洛胥只问了一件事:“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