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之后,就听张喜贵对电话那边说道:“鳄老大,这刘云翼变卦了。”
老鳄闻言也不意外:“鱼哪有一次的上钩的,何况是一条老泥鳅。”
顿了顿,老鳄随后说道:“想办法,带他再来一次。”
张喜贵想了想说道:“你不了解他,刘云翼这老小子防备心重的很,就怕这次之后,他不再去了啊。”
老鳄闻言笑了笑:“我确实不了解他,可我了解赌徒,之前听你说,他这些年输了不少,放心吧,他还会再来的。”
张喜贵闻言低眉想了想,然后说道:“好,那我再试试。”
老鳄听后,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张喜贵放下手机之后,又看了看爱民苑的大门方向,这才叫司机开车,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的刘云翼,小心翼翼的上楼之后,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先是探头看了看客厅,见客厅灯已经都熄灭了,这才走了进去,换了拖鞋之后直奔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刘云翼将手里的现金在书房的保险柜里放好之后,这才流露着恋恋不舍的眼神关上了保险柜的门。
而后离开了书房,刚刚准备去洗漱一下回卧室睡觉,突然发现,自己女儿房间的灯还亮着,于是便迈步走了过去。
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之后,就听里面传来了一声“进。”
刘云翼轻轻的推开门,见女儿刘芸芸还没有睡,而是坐在书桌前正工作呢,便迈步来到了女儿面前小声的关心问道:“怎么还不睡呢?”
刘芸芸抬头看了一眼刘云翼:“你怎么才回来啊爸。”
刘云翼闻言找了个借口:“单位加班开会来着。”
刘芸芸闻言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厨房有饭菜,您自己热热吧,我妈等你等的太困了,就先睡了。”
刘云翼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在单位吃过了,还不饿,不急。”
说着,刘云翼看向了女儿的书桌,然后问道:“备课呢?”
刘芸芸闻言伸了个懒腰:“可不嘛,眼看着要期中考试了,课程紧,我先备备课。”
刘云翼闻言笑了笑:“好好干也别太辛苦。”
刘芸芸闻言笑了笑:“知道了爸。”
说着,刘芸芸便准备合上课本:“我去给您热热菜吧,您先去冲个澡,瞧您,一身的烟味,难闻死了。”
刘云翼听后扯起外套闻了闻,确实是一身的烟味,应该是在刚刚赌场里熏的,于是便尴尬的笑了笑:“一会就脱了,开会嘛,你也知道,都是大烟枪的。”
而就在刘云翼也就在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女儿刘芸芸课本上的一篇文章,然后便停住了脚步,看了过去:“等等。”
刘芸芸听后停住了手里要合书的动作,随后问道:“怎么了爸?”
刘云翼上前一步拿起了女儿的课本:“这是?”
刘芸芸闻言便笑道:“爱莲说嘛,您不会连这篇文章都不记得了吧,看样子,以后我的重点教育目标,可就是您了。”
刘云翼对女儿的玩笑并没有回应,而是重新阅读了一遍这篇课文。
在看完之后,他突然想到了凌游在下午的时候,和自己说的一句话。
‘我们作为政法干部,住在哪里不重要,只要能做到中通外直,就算合格了。’
想着这句话,刘云翼又轻声读出了这篇文章里的一句:“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刘云翼随即又连连低声喃喃道:“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中通外直......”
“爸,您嘀咕什么呢?”刘芸芸见状轻笑着问道。
刘云翼随即缓过神来:“哦,哦,没什么。”
说着,刘云翼将课本放回了书桌上,然后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爸不怎么饿呢,太晚了,吃了东西怕不消化,你别忙了,我去洗洗就睡了。”
说着,刘云翼心事重重般的走出了女儿的房间,关门的时候,又温柔的嘱咐道:“你也早点睡。”
刘芸芸闻言点了点头:“好,晚安老爸。”
刘云翼走出女儿的房间之后,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凝视了许久。
他突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他知道凌游不信任自己,始终在试探着自己,可当他读懂了凌游隐晦的暗示之后,这让刘云翼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安全,他应该已经在凌游的重点观察对象之中了。
第二天一早,凌游下楼的时候,就见铁山和白南知一起等在了他的楼下,上车之后,铁山便发动了车。
凌游看向副驾驶的白南知问道:“怎么样?还适应吗?”
白南知闻言打了个哈欠:“慢慢就能适应了,就是......”
没等说完,白南知又打了个哈欠:“就是太熬人了,昨天下班回来,都后半夜了。”
凌游见状笑了笑,他之前在河东纪委工作的时候,和白南知现在的工作状态几乎差不多,当时自己和同事们,几乎就没有能抽出时间回家的机会,慢慢的,就全在单位对付着过夜了,所以那种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