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南知算是学起了聪明,给县里几位常委下达通知的时候,谦虚客气了很多,乔玉秋给白南知也分析了几位常委的脾性,例如周春雷,是一个老同志,又是见官大半级的组织部长,所以平时最注重别人对他的尊重,而宣传部长王继儒,是个文邹邹的人,十分在意礼节,和周春雷行为处事有异曲同工之处。
其他几位常委,也通通性格迥异,而从这开始,白南知也完全是对这个圈子的行为标准,有了一次新的认知。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有几位常委从家中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而像苏红星和乔玉秋等人,则是简单的去进行了洗漱,这一夜下来,都在感慨,身体才是工作的本钱,如果没个好身体,这些人还真的坚持不下来。
白南知再次走回到办公室之后,就和凌游汇报了常委们都已经到齐,在会议室等他了,于是凌游便同周畅一起,起身走了过去。
进了会议室,大家寒暄了两句,凌游就示意大家都坐好,随即环视了一圈。.
这里坐着的几人,没有一位是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可都是老油条,哪一个也不会轻易去插手提起。
都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着茶,并没有人会好奇的打听一些情况,只等着凌游来说。
安静了片刻,凌游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昨天,陵安县的一家建筑公司,房地产商跑路了,这件事,我想大家都有所耳闻,我也对此做了些简单的处理措施,接下来就由周畅同志详细说说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周畅,周畅随即就站了起来对本次行动进行了一次汇报,并且拿出了一部分数据和事例出来。
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就听凌游说道:“大家是什么意见?”
可说完之后,半晌也没有答话的。
而苏红星是完全支持凌游的决策的,但他知道,凌游的决断,他可以表示赞同支持,可他却是绝对不可以提出来的。
蔡晓成看了看苏红星,见苏红星耷拉着眼皮没有动作,于是也闭上了嘴,等着其他人的反应。
周春雷和王继儒不光不想发言,反倒是拿出了烟点了起来,低着头吸着烟,一言不发。
时间过去一分多钟了,凌游见谁也不说话,于是自己就要开口。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我有点看法。”
大家一听,刚刚低头耷拉眼的瞬间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就见此时坐在凌游右侧的县委副书记房景行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咱们陵安县这一年的发展,我是看在眼里的,发展很迅速,凌书记的风格很大刀阔斧,陵安县也从往年全市倒数的成绩,一跃而起,今年又刚刚被评选为全省十佳县区之一,这足以证明了全县同志们,这一年来的付出和努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难免会有些工作上的疏忽,和无可奈何嘛,好的结果是原动力,但过程却是艰辛的,我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如果按照足够严格甚至严苛的标准水平来干,陵安县也未必能发展的这么迅速。也不好因为一个个例,就把同志们的付出和汗水都抹平。”
明眼人此刻都坐直了身子,因为他们都发现了凌游的眼神,随着房景行越说越多,而乍现出了一丝冷厉的光。
房景行说到这里顿了顿,蔡晓成找到机会便开言问道:“那依着房副书记的意思是?”
房景行看向了蔡晓成说道:“给个处分,给次机会。”
说着,房景行环视了一圈,又赶忙抬起了双手说道:“拙见,拙见啊,最终还是要看各位同志集体拿出一个意见来嘛。”
凌游听后,气极反笑,带头鼓了鼓掌。
其他人见了都被搞糊涂了,想要跟着鼓掌,可抬起双手又放下了。
“开常委会,就是要听取大家的意见嘛,现在我凌游已经被一些人私下称为凌家班的班长了,也不能做什么一言堂,等着大家戳我脊梁骨,有不同的声音,才是常态嘛,大家也一样,说说自己的看法。”凌游停住了鼓掌半开玩笑的说道。
可众人沉吟了片刻,还是没有说话,直到最后,感觉冷了场,让凌游的话又一次掉在了地上不太好的乔玉秋开了口:“我没什么想法,我听书记的。”
凌游见没有人说话了,于是便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说了。”
大家闻言都看向了凌游,等着凌游的处理意见。
随即就听凌游说道:“严查,严办,严肃处理。”顿了一下,凌游补充道:“这就是我的看法。”
话音一落,就见苏红星举起手来:“我支持书记的意见,对于这样的风气,我们不能纵容,轻拿轻放,就预示着未来,有些人的得寸进尺,工作的不严谨,比贪污腐败还要可耻,那是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做赌注,何况,能促成工作不严谨的前提,也未必没有贪污腐败做引;前几天,就在这里,凌书记刚刚组织了就反腐倡廉为议题的常委会议,紧接着就出现这样的情况发生,这是要干什么?是和我们县常委会的决议唱反调,拿党纪国法当耳旁风,还是不拿国家的反腐铁拳当回事啊?”
顿了一下,苏红星脸上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