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鎏阳觉得秦婷的情绪有些不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种感觉,好像她是在说自己一样。 “秦婷,我去接你?” 秦婷摇了摇头,将头埋起来。半响,想起贺鎏阳看不到她摇头,她才闷闷道:“一会儿还要见陈慧玲的父母,需要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好出报告。” 贺鎏阳皱眉,道:“现在这种状态可以吗?” 秦婷点头道:“我没事。” 贺鎏阳听着她的声音,硬声道:“把这件事丢给别人做,我去接你回来。” “不行!”秦婷抬起头,立马道:“哪能说不做就不做,这件事是我负责的,我就要做到底。而且,这份报告本来就要从我这里出,我现在回去了,明天还是要过来。” 她明天不打算过来了,打算在医院陪某个家伙的。 贺鎏阳看了看时间道:“两个小时后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不行!我去接你,”贺鎏阳道:“这么晚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而且我不放心。”贺鎏阳这话,直接就是不容反驳,铁板钉钉。 秦婷虽然不满他的霸道,但是心里却是甜蜜十足。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笑容,点点头。 “秦婷?”怎么又不说话。 秦婷啊了一声,点着头笑着道:“好,一会儿见。” 贺鎏阳被她突然的情绪起伏感染,脸上露出笑容道:“嗯,一会儿见。” 秦婷挂了电话,觉得心里的那点悲伤都被扫得一干二净。如果说法医学给她带来了收获,那么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 她忍受冯秋红那么多年,又进入军体,目的也是为了查出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太大头绪,只能隐隐约约知道那个人在哪。 “秦婷!” 小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秦婷的思绪。她抬头,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人来了吗?” 小李道:“来了,勇哥已经问完话,让我来喊你过去。” “嗯。” 秦婷跟着小李进入审讯室。门打开,室内的灯光明亮,可是坐着的两人却仿佛被这个世界最大的悲伤和黑暗笼罩,怎么也看不到光亮。 张勇见秦婷来了,就给两人介绍。一听秦婷就是负责尸检的法医,两人都有些意外。他们还以为,法医应该都是中年男性,不想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 看到秦婷,两人不禁有些感慨。他们的女儿,是不是也曾经像她一样,好好地站在这里。 张勇小声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下来问话。” 秦婷摇头,看着这两个人,她几乎能看到他们经历过什么,她道:“勇哥,我没问题的。” 张勇点头,带着小李出去。 秦婷看着拘谨站着的两人,再看他们脸上的皱纹,衣服上的褶皱,还有头发的颜色,几乎能想象他们所过的日子。女儿失踪后,他们用了所有的积蓄去寻找。吃的是最便宜的饭,甚至可能是捡来的。睡和住的地方多半不好,因为他们的腿和手都无法完全伸直,这是由于长期暴露在外,引起内风湿,造成关节扭曲变形。 他们衣服上的褶皱很多,这一路来,不是硬座就是站过来的。两人眼窝深陷,至少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睡觉。 “坐吧。”秦婷扶着拘谨的两人坐下,忍住嗓子里的哽咽,尽量不露出情绪,轻声道:“我需要问你们一些关于梁……惠玲的事。主要是她十二岁以前的经历,比如她住过什么地方,受过什么伤,生过什么重病,凡是你们记得的,都可以和我说。” 看着秦婷,两人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 陈母用布满裂痕和污垢的手擦了眼泪,道:“她出生的事情也、也可以说嘛?” 秦婷柔笑着拉住她局促的手,点头道:“只要你想说的,都可以说。” 陈母手被握住,反射性想缩回来,可是看着秦婷,她又舍不得。她幻想过很多次,她的女儿回来,她能握住她的手。 秦婷一只手被陈母握着,另一只手打开笔记本,道:“说吧,你们说的我都会记下来。除了你们,还有人会记得你们的女儿。” 陈母含泪点头。 他们都说她女儿是杀人犯之一,可是她女儿那么乖巧怎么会呢?她女儿一定是被人逼迫的,其实他们的女儿很乖的。哪怕只有一个人相信,他们也要把女儿的事情都说出来。 两人事无巨细的讲述这陈慧玲的事情,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说得清清楚楚。 秦婷没有打断他们,只是在个别有用的信息上会进一步提问,她知道,他们只是太需要倾述和分享了。 审讯室外,小李听着连连打哈欠,可是又努力保持着清醒,在里面这种氛围下,他无法让自己安心睡觉。 咚咚咚。 敲玻璃的声音传来,小李转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吓了一跳。 “二少,秦婷还在里面。”小李指了指双面玻璃里面,秦婷正低头记着东西。小李看了看时间,道:“二少,要不要我用联络器提醒一下秦婷?” 贺鎏阳看着坐在里面的秦婷,她一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