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和刘歆,扬雄走到了一起,三人到了天禄阁中的一处耳房之中,分为主次就坐。
这时候的王莽虽然依然是一脸的谦恭有礼,但已经开始自然而然的居于首位之上。
王莽对着居于次座的刘歆和扬雄,说道:“子骏兄,子云兄,此次大典修撰乃是千古未有之盛世。自文王演周易,周公作尚书以来已一千二百年矣。在这一千二百年间,诸子百家先哲辈出,孔,孟,老,庄等百家先哲为我中国奠定文化之根基。”
“百家之源头虽在文王周公,然春秋以降数百年间,孔子编春秋,定诗书,言传身教始有《论语》;老子出函谷乃著道德五千言;庄周逍遥而说秋水,始知天外有天;孟夫子曰义,然成浩然之气;荀子劝学乃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
“吾等生于大汉纪元,上承百家,下启百代。肩上责任之重,亦是千古之未有也!若吾等真能为千秋万世后人修编好此典,其功不下立言,其德不输先哲。纵使时光荏苒千秋万代之后,吾等之名亦可以光耀古今,为后世师表!”
“今吾等身负天子厚望,修撰大典,当以全心为公,切不可以一人之私言而改先哲之片语。若吾等不能以身作则,正道学问,岂能率领百贤修出传世之大典?”M..
“吾虽不才,然受天子之命,添为总提纲官,二位为总编纂官。论才吾不如两位兄长,论德吾已不如。然吾既领此任,就必立纲!望两位兄长可以谨守吾之纲法,坚持修书以真,不改百家之一言也。”
到了耳房之后,王莽依然不忘再次嘱咐刘歆和扬雄。
对于扬雄,王莽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在历史上扬雄之才在文在赋,虽也有仿孔子之言而做之《法言》,但未曾有过改动先哲之语的举动。
但是,刘歆就不一样了。
刘歆天资聪睿,才气逼人,在其父刘向的熏陶之下,对先秦文学多有想法,总想以一己之力编订先秦之文学,以古文之道正汉时之文气。
这样的理想若是放在平时,那肯定是没得说的,但是,现在王莽所要求的是求真,且不是改动。
所以,王莽必须再次跟刘歆,扬雄二人强调此次修典的重要性。
若是以后刘歆还是夙心不改,想要完成古文之学,那也得等到此次大典修撰完毕之后再说。
可千万不能让其在修书期间,把现在的一些想法变现,充斥于大典之内。
若真如此,这次的修典就是一次失败的修典,所以,王莽必须要总领提纲,树下规矩,不能让刘歆和扬雄凭心而动。
自刘骜下诏修大典以来,刘歆和扬雄已经听了无数次王莽的唠叨。
两人现在也深刻的明白了王莽的心思,也懂王莽为何会这般强调求真。
毕竟,王莽也已经言明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次修典为的就是原汁原味的保留百家之学,若是不能做到这一点,那这次的修典还有何意义可言?
刘歆道:“王公放心,吾等晓得其中利害,必会遵王公之言,以真为本,以全为基,修撰好此次大典。”
现在的刘歆对王莽也有了尊卑之别,在这种谈工作的正式场合里,刘歆也没有再托大叫王莽的表字“巨君”。
由此可见,现在的王莽俨然已经从刘歆,扬雄等三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两人的顶头上司,而且,两人也心悦诚服的认可了这样的身份转变。
所以,刘歆这一声“王公”也就叫的相当顺口了。
扬雄也跟着表态道:“吾二人受王公提携,然有今日。吾必尊王公纲法,修书求真,为万世传百家之学!”
王莽听到两人的回应之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谦虚道:“两位兄长切莫如此折煞吾。王公二字是不敢当,还望两位兄长能以表字唤吾。”
刘歆和扬雄听到王莽的谦虚之后,立刻回道:“王公此言差矣!公既为吾等之上官,吾既学先哲之道理。自当明尊卑,守本份,知上下。怎能乱礼法纲常,不知尊卑上下?”
王莽叹息一声,“若是这般,吾岂非要失去两位兄长友谊乎?”
刘歆和扬雄也不由尴尬起来,之前三人身份相当,尚能亲如兄弟。
现在二人骤然受王莽之恩,得天子厚重,授比两千石官职,且又成为两人上官。
有如此恩典在前,又有上下隶属尊卑之实。两人实在不能再以旧时之谊,行无尊上之行。
看着两人的尴尬之色,王莽又说道:“两位兄长,不如这样,在公之时,吾为上官,二位兄长尊吾地位。在私之时,吾三人还以兄弟相称如何?”
刘歆和扬雄听到王莽此言,两人顿时感动莫名,像王莽这般富贵而不持骄之人,实乃千古难见。
看着王莽真诚的眼神,两人也不愿就此失去王莽这位挚友之情,于是乎,两人拜道:“公既有此言,吾二人敢不从命!”
王莽顿时笑道:“当是如此。现公事已毕。两位兄长不可拘谨,再言其他。吾可不愿一到天禄阁中就无朋友知心之言相交。”
刘歆和扬雄相视一笑,“既如此,吾二人就托大唤汝表字巨君也。”
王莽笑道:“如此甚好。这才无拘无束也。”
刘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