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迎之礼又为正婚礼。
是六礼之中最为重要,也是最为隆重之礼。
王莽身为王家子弟身份自是贵重,班殊出自累世之家,自然也属大家之闺秀也。
所以,两人的亲迎之礼之盛在长安城中也属罕见。
王莽一身玄衣隆重至极,汉代婚衣非后世婚衣那般尚红,汉代婚衣庄重的玄色依然还是贵族婚衣的主色调,而红色等只是点缀之色,只为衬托婚礼之喜庆气氛。
在这一日里,作为新妇的班殊也早早的在班家侍女的服侍下更换上了极具汉代色彩的新妇嫁衣。
贵族的衣服在古时都是比较繁琐的,就仅仅以班殊的今日的新婚装饰为例,从衣服、鞋子、发饰、腰带、耳环、口红等,所有元素都是要一丝不苟,严格按照礼制来操作的。
所以,一场盛大而又隆重的贵族婚礼,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社会,都是极其繁琐郑重的。
以汉代古诗《孔雀东南飞》之言,汉代女子婚衣之隆重绝对是超乎后人想象的。
诗中曾这样描述过女性贵族之婚的隆重,“鸡鸣外欲曙,新服起严妆。着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由此可见,班殊今日之妆容是何等的美丽而又不失庄重。
王莽春风得意喜气洋洋的带着迎亲的仪仗到了班府之时,班家所有的亲族好友也都穿戴着新衣,带着期盼和祝福的目光望着王莽的迎亲仪仗。
待到王莽到了班府大门之前,王莽翻身从一匹纯色的高头大马之上下来,王莽主动到班府门前对着迎接王莽的班伯等人笑着拜道:“拜见兄长。”
班伯等人也开心的笑着,连忙对着王莽说道:“吾弟快快请起。”
在这一刻班伯等人对王莽的称呼也变了,直接称呼王莽为“吾弟”,比起原来称呼王莽的表字显得要亲切更多。
王莽感谢道:“多谢兄长,吾今日亲来迎娶班殊,还请兄长祝福。”
班伯笑道:“吾自是祝福汝与吾弟之大喜也。”
在门前开心了聊了几句之后,王莽就被迎接到了班府之内。
进了班府之中,王莽对着班府之中的班家亲友们一一见礼问好,接受他们的祝福。
等进到了中堂内,班殊之父班况已经端坐在中堂主位之上,一脸笑容的看着王莽,眼中也尽是满意之色。
王莽进到中堂之中,对着班况就是顿首大拜,“小婿拜见泰山大人。”
班况看到王莽如此大礼之后,脸上的笑容也像是开花了一样,他乐呵呵对着王莽说道:“贤婿请起。”
王莽又拜道:“多谢泰山大人。”
就在王莽和班况在中堂叙话之时,班殊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班殊的母亲还是为班殊梳着妆,还是谆谆教导着班殊出嫁之后的规矩。
班母道:“待汝至夫家之后,一定要谨守夫家之规,孝敬夫家之公婆,要多为郎君分忧,管理好后宅之事,做好一家大妇之风范。”
班母对班殊的交代可谓是面面俱到,生怕自家女儿到了夫家之中失了礼节,遭到夫家嫌弃。
当然,像班母这种交代女儿出嫁之后的情况也就在古时会有。
在后世之时,大多数人都会将前面的交代完全忽略,只交代后面的两句话。并且还是特别心疼的告诉闺女,如果吃了亏一定要告诉娘家。
好像自己女儿嫁人就是一件跳入火坑的悲惨之事,所以在交代女儿之时,也是事事都不提责任,只言委屈和应得之利益。
所以,在这种看似关心关怀的教导之下,部分出嫁女子也都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代入成为一位享福的公主,而不思对夫家长辈之孝道。
而这部分人常常与丈夫言语家人之时,也是怀着刻意的距离,比如你家如何,我家如何。
一旦夫妻二人出现了什么矛盾就全是夫家不是人,自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可怜大宝宝一样。
最后的结局大多数也都是草草收场,潇洒离婚,然后继续带着“独立自主”的价值观去坑第二家人。
接着周而复始,过着自己的潇洒人生,享受着无数下贱舔狗的追捧,以为自己真的是不缺市场。
但是其实真正优秀的人都不会低头多看一眼的。而这样人即便是潇洒嘚瑟,也是只是在垃圾桶里嘚瑟,而对她没有那么追捧的外面的干净世界,她们是不适应的,也是融入不进去的。
因为,这些人从未想过幸福是需要付出的,而她们只想不劳而获,所以,真正干净的世界不会属于她们。
班殊听着母亲的教诲,眼眶微红,自从她第一次订婚,那位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夫就夭亡之后,班殊以为自己此生可能再难有机会出嫁。
虽然这个时代的并不嫌弃班殊这种克死未婚夫的女子,但是,这些年大汉的风气却不似汉武昭宣之时的豪迈,很多人都开始热衷于命格玄学。
再加上班殊之前的未婚夫还是列侯世子之尊,所以,很多自认命格不能与之相较的富贵之家,自然也就对班殊望而却步。
使得班殊这么多年来也只能孤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