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么执着?”叶星辰扭过头看向陈劲。 “陈总就是未来的家主,我为家主做事,忠心不二,这没有什么可说的。”陈劲冷冷地说。 “好,够忠心,也够讲义气。”叶星辰向他伸出了大拇指,他冷笑道:“但你也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为家主去死,我付出点代价又怎么了?”陈劲狞笑着说:“没有完成家主交给我的任务,我无颜面对他,有种你就杀了我吧。” “我刚才说了,杀了你,没有人回去报信了,不过你一心求死,我也成全你。” 叶星辰右手一翻,掌心已经多了数枚银针,他右手虚空一掷,三道银芒骤然划过虚空,噗噗噗,数声细微的声音响起。 陈劲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用阴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叶星辰。 “透骨针,每半小时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在你体内顺着你的血液血管游走,三根针最后在心脏汇聚。” 叶星辰笑着说:“针在汇聚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到的时候,而且每到发作的时候,你就会承受无尽的痛苦。” “我还有……多长时间?”陈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三天,如果你跑得够快,还能回去见你主子一面,如果你不想见他,就死在这荒郊野外吧。”叶星辰微微一笑。 陈劲一言不发,他挣扎着站起来,扭头离开。 白影韵坐在悬崖前,一坐就是一夜,叶星辰在她背后陪了她一夜。 “你继续赶路吧,我要回燕京去了。”看着东方旭日东升,叶星辰说。 “谢谢你能在这里陪我。”白影韵缓缓的抬起头,她的精神一振:“我不往西去了。” “想通了?”叶星辰问。 “想通了。”白影韵笑了笑:“你爸是我这辈子都走不出去的坎。” “我这些年,也一直没有放下他,你说我突然找到生下去的希望了,那是因为陈正谊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叶星辰期待地问,他知道,这件事情很关键。 “他说……当年叶晋羽的事情,虽然上面派人去调查了,案子也结了,但没有人真正地看到他死。” 白影韵凝视着叶星辰认真的说:“谁也不能证实悬在城墙上的那个人就是叶晋羽。” “所以你认为,我爸他还活着?”叶星辰两眼腾起一丝亮光。 “我不知道,但陈正谊这个人虽然卑鄙,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是很要面子的。” 白影韵说:“那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所以他想让他在我的印象里,是个完美的存在。” “所以他不可能骗我,所以我此去西境,就是想去打探你爸的消息。” “难怪,你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叶星辰哭笑不得:“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去了?” “因为我想通了。”白影韵浅浅地笑着说:“之所以忘不了他,那是因为他是我内心的执着。” “二十年了,这份执着,也该放下了,我和他注定没有这个缘分,何必去强求呢?” 叶星辰不禁看了她一眼,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她是真的看开了。 “叶晋羽啊,他就是像是一个只能存在我梦中的男人,注定不是我的。”白影韵喃喃自语。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叶星辰犹豫了一下问。 “我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我也没有教好我的儿子和女儿。”白影韵轻轻地说:“而我这些年,把我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他们。” “想为自己而活,但这人世间也着实没有什么意思。” 白影韵回过头,看向远方。 在她目力所及之处,一个山顶中,有着一座尼姑庵。 “不如……遁入空门,斩了我这三千烦恼丝,以后常伴佛前,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暮鼓晨钟之中,白影韵跪倒在佛前,庵中一个年迈的老尼姑,抚着她的一头长发。 “你可想清楚了,一入空门,万法皆空,你与以前的人和事,不再有任何瓜葛。” “师父,我已经想清楚了。”白影韵浅浅一笑:“我愿青灯素衣,长伴佛前,自此以后尘世间的一切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诸法皆因缘,迷者实有,悟者寂。”师太淡淡地说:“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既然你尘缘已了,那就,随我来吧。” 随着木鱼诵经之声,白影韵的一头秀发缓缓落地,她一身灰色衣袍加身,已然入了空门。 叶星辰始终在佛堂前看着,直到她换了一副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