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我负责天文台,要勘测国运,天风仪也在我那里,事关国运命运,我是一点也马虎不得。”易安尘叹了一口气道:“酒这东西是好,但容易让人犯错,所以一咬牙就把酒给戒了。” “你是个狠人啊。”夏学名对着他伸出大拇指:“我是狠不下这份心,那些年流浪在外,也亏当地人热心,给口饭吃,时不时地还给壶酒。” “那些年神智清醒的时候,也就是靠着那些小酒撑下来的,这才等到了星辰回来,否则现在真不知道有没有我夏学名这个人了。” 回想起往事,夏学名的神色有些触动,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了西南方位,喃喃自语:“眼看已经几个月过去了,那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燕京上下一片平静,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易安尘笑着说:“老夏,你得对你的外孙有点信心,他可是天选之人,有些事情也只有他去做。” “天选之人……”夏学名重复着这几个字,他的神色复杂:“正因为这几个字,他就要背负起巨大的因果,这本来不该他一个人背负的。” “没办法,金洛城所在的那个位置,实在是太刁钻了,上面这些年一直想把这颗钉子给拔掉,但都失败了。”易安尘叹了一口气:“而眼下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我应该去为我小外孙要点好处的。”夏学名哼了一声:“我女婿和他,一前一后都去金洛城玩命,无形之中,成了上面的人博弈的棋子。” “金洛城是颗钉子不错,拔了这颗钉子是大义不错,但为什么是他们父子?若这次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我不活了,我要搅得天翻地覆。”夏学名哼了一声。 “老夏,别冲动。”易安尘苦笑一声:“上面的人也是没办法,你的小外孙能力强,能力越强的人就代表着责任越强,他是天选之人啊,注定与普通人不一样的。” “可是这里面的因果,实在是太大了。”易安尘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因果,有因,亦有果。”易安尘悠悠地说:“他此去金洛城必动杀孽。” “杀孽虽然也是孽,但要看杀的是什么人,若他杀的大都是大奸大恶之辈,所受的因果之力,就没有那么重了。” 夏学名微微的一愣,易安尘所说的是他之前没有考虑到的。 是啊,杀孽也要分情况的,若杀的全是恶人,那你承受的因果之力相对就会少一点。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那也不行。”夏学名哼了一声,他举起了杯子:“我小外孙不出事最好,如果真的出事,我非去朝堂里闹闹不可。” “哈哈,放心吧,他不会出事的。”易安尘哈哈大笑。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由自主地向西南方位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夏学名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两人的目光齐齐转身西南方向。 无形之中,一道庞大的力量冲天而起,在西南万里之外的方位久久盘旋。 “哪里是金洛城的方向?”易安尘吃了一惊,他猛地站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居然如此庞大?” 夏学名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淡定地端起了杯子,继续喝酒。 “老夏,你知道其中的缘故吧?这是怎么回事?那股力量……虽然不够强烈,但是却蕴含着一丝毁天灭地的能量,这是毁灭的力量。”易安尘扭过头,看向夏学名。 “正常,河山气运图本身就代表着毁灭。”夏学名的语气平淡:“催发河山气运图时出现的力量自然是很强大。” “你……你把河山气运图给他了?”易安尘目光一滞。 “对,总不能就这么让他空手去吧?二十年前,他爸已经折在那里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也折在那里。”夏学名微微一笑。 “你,你这个老东西啊,这河山气运图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你不知道吗?”易安尘只急得垂首顿足:“一个控制不好,是会出大事的,谁也不知道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会落到哪里啊,万一落到燕京,落到龙脉之首会出现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相信他能控制好那股力量。”夏学名哈哈一笑,他缓缓的站起来,凝视着西南方向:“这其中的因果,终究还是太大了,我想替他承担一部分。” 易安尘呆呆的出神,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行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只能乞求事情不要往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吧。” “放心吧,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夏学名微微一笑,对此他并不担心。 “你还是这么自信。”易安尘只想摇头叹气:“一老一小,全都是疯子,疯子……我跟你比起来,你才是真正狠人。” 巨灵峰,落羽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