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吴村长可在?学生王博才在此,还请吴村长现身与村民们见上一面……吴村长放心,学生向您保证,村民们并没有恶意,更不会危及您的安全,村民们只是有几个疑问想与村长您确认一下。” 声音虽然温和有礼,但吴守正听到声音之后,反而愈是担心了。 原来,这道声音的主人名叫王博才,原本也是河上村的居民,但他为人聪慧又十分争气,竟是考上了秀才的功名,于是就全家搬迁到苏州城内居住了,只是每年回河上村扫墓一次。 不知为何,现如今明明不是王博才每年扫墓的时间,但王博才竟然也出现在河上村内! 这王博才与河上村的寻常村民不同,他拥有秀才功名,不仅识字多闻,而且熟悉官场政令,吴守正私下贪墨村民银两的事情,虽然能够瞒过寻常村民,却绝对瞒不过王博才! 依吴守正猜想,村民们今天突然堵了自己的房门,或许就是王博才的缘故! 这样一来,吴守正却是愈加不敢露面了。 房外,王博才静静等候了片刻之后,见吴守正依然没有露面,却是再次开口说话了,声音依然是温和有礼,但又增添了几丝威胁之意。 “吴村长,方刚乡亲们意欲强闯房门,虽然被学生阻止了,但吴村长若是再不出现,学生却不敢保证接下来的状况了。” 随着王博才的话声落下,原本平静的屋外,也再次响起了村民们的呼喝声,大都是要吴守正马上现身露面的。 形势逼人之下,吴守正躲也没处躲、逃也没处逃,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战战兢兢的推开房门露面了。 来到房外,吴守正放眼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男女老少皆有,似乎河上村的村民们如今皆是聚在了这里,而站在众村民最前面的,则是一位身穿儒衫的青年书生,相貌虽然寻常,但气质颇是温和儒雅,让人一见就会联想到“君子”二字。 这名青年书生,正是河上村出来的秀才王博才! 见吴守正终于现身了,王博才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吴守正一眼,眼神之中隐含轻藐轻藐,但又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村民们见到吴守正现身之后,皆是情绪激动了起来,乱七八糟的向吴守正质问些什么,只是声音太过杂乱,吴守正一时间也听不清楚,只听到“银子”之类的叫喊声,似乎也印证了他心中最初的猜测,面色不由一变。 眼见形势太过混乱,王博才眉头轻皱,然后转身轻压双手,示意村民们安静。 王博才虽然只是区区一个秀才,但毕竟是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是河上村近百年来的首位,颇受村民们的尊敬。 所以,见到王博才的动作之后,村民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你们想要问些什么,博才大约都知道,若是各位乡亲信得过博才的话,就由博才代表各位向吴村长询问吧!否则咱们这七嘴八舌的,恐怕吴村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听到王博才的话后,村民们渐渐安静了下来,皆是将目光集中在王博才身上。 见到村民们的表现,王博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转身,向吴守正问道:“吴村长,我回到村里,听乡亲们说官府因为倭寇的事儿补偿了咱们村四百两银子,是不是有这事儿?” 吴守正心中愈是惊乱,但还是强自平静的点头答道:“是有这么回事。” 王博才又问道:“但依据学生所了解的情况,以及咱们村的受损程度,官府补偿给咱们村的银子至少应该有七百六十两才对,怎么到了吴村长这里,就只剩下了四百两?竟是少了近半银子?” 见村民们盯着自己的眼神渐渐不对,吴守正下意识的慌忙推脱道:“这、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官府给我的银两就这么多,我是一钱都不少的分给乡亲们了。” 王博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吴村长的为人秉性,学生也是了解的,也相信吴村长绝不会私下贪墨村民们的体恤银子,不过,我这些年来一直住在苏州城内,也熟悉苏州官府的诸项政令,我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吴村长,依照苏州官府的补贴条细、以及咱们村的受损情况,咱们村的乡亲们至少可以得到七百六十两的补贴银子!但如今,却是有近半银两被人截走了!”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收到银子之后再把银子分发出去罢了……”听王博才为自己摘清了关系,吴守正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之余,亦是连忙进一步的推脱责任。 然而,吴守正虽然想得很好,但王博才却并没有放过他。 “短缺了至少三百六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吴村长身为咱们河上村德高望重的魁首人物,理应找官府将这笔银子索要回来才是!这也是乡亲们今天找您的目的。” 听王博才这么说,吴守正心中又是一惊。 自古只听说官府向百姓收银子的,又哪里有百姓找官府要银子的道理? 于是,吴守正连忙说道:“这件事,我可没办法!大家也知道,官府的银子每经手一次,就至少要短掉三成,那些短缺的银子如今皆已是落入了苏州大小官员的手中,咱们不过是平民百姓,自古民不与官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