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之后,苏长畛必然是死罪难逃,赵俊臣这是让苏秀宁趁着最后一段时间尽量陪伴苏长畛、以尽子女孝义。 于是,苏秀宁的心中喜意顿时是荡然无存,但心情还算是镇定,只是点头轻声说道:“秀宁多谢赵大人成全。” 深深看了苏秀宁一眼之后,赵俊臣心中轻轻一叹,起身说道:“宅子应该会在今天之内就能寻到,在此之前你就暂且先留在赵府用膳罢了,寻到宅子之后,自然会有人领你前去,但我如今朝务缠身,就不多陪苏姑娘了。” 说完,赵俊臣就打算离开侧堂了。 依照赵俊臣的想法,他与苏秀宁之间的缘分就此已是告一段落。 苏秀宁并没有太多的野心,更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如今赵俊臣已经为她解决了诉求,或许今天就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看着赵俊臣即将要离开,苏秀宁显然也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不知为何心中竟是隐隐有些失落。 然后,苏秀宁再次向着赵俊臣屈膝行礼,垂首轻声说道:“刚才秀宁说了许多过份的话,如今只觉得愧疚难当,还望赵大人您……不要放在心上。” 赵俊臣脚步一停,向苏秀宁摇了摇手,说道:“无碍的,倒也不是那么过份。” 说完,赵俊臣已是离开了侧堂,只留下了苏秀宁与湘姨二人。 见到赵俊臣离去之后,苏秀宁的心情反倒是愈加茫然了。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即将要成为赵俊臣的侧室,就这样委曲求全一辈子。 如今,赵俊臣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收她为妾的想法,反倒是直截了当的答应了她的恳求,苏秀宁似乎是脱离了预想中的悲惨命运,但今后的人生也失去了目标方向,却是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并且,赵俊臣这般不在意的表现,也让苏秀宁隐隐有些失落,当赵俊臣抬脚走出侧堂的那一霎那,苏秀宁甚至觉得内心深处缺了一块什么。 而就在苏秀宁茫然之际,湘姨却是开口感叹道:“这位赵大人,世人都说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贪官,但看他今日的行径,竟是完全没有觊觎宁儿你的美色,仅仅是因为你们之间过往的交情就愿意出手相助,一举一动也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反倒是要比这世间绝大部分人都要正人君子!” 听到湘姨的感叹,又回想起自己与赵俊臣曾经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苏秀宁轻轻说道:“他原本就不像是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 * 而就在赵俊臣与苏秀宁见面之际,王保仁得到了德庆皇帝的召唤,与七皇子朱和坚一同进入御书房面圣。 进入御书房之后,两人向着德庆皇帝行礼问安,而德庆皇帝似乎是兴致很高,不仅是很快就让两人免礼,并且还让御书房的太监为王保仁搬来一张凳子赐坐。 见到德庆皇帝的这般表现,王保仁不免是有些受宠若惊,只觉得德庆皇帝重视自己。 等到王保仁恭敬的坐下之后,德庆皇帝愈加是表情和煦,笑着问道:“王爱卿从应天府一路赶到京城,恐怕是非常辛苦吧?” 王保仁起身答道:“回陛下的话,臣的身体尚健,虽然是一路奔波,但完全不觉得幸苦,只是老臣奔赴京城之际,路上遇到了一场大火,负责押送的几位走私商贾全部都丧生于火海,却是辜负了陛下的圣望,还请陛下责罚。” 德庆皇帝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件事情也怪不得王爱卿,偶遇火灾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更何况那些走私商人皆是犯了重罪,不仅是偷漏税银,甚至还密谋暗杀朝廷钦差,迟早都是一个死罪,朕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于你。” 见德庆皇帝这般体恤自己,王保仁更是心中一喜,连忙向德庆皇帝致谢。 就在这时,七皇子朱和坚突然插口道:“还望父皇知晓,王太师虽然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但依然是精力充沛、身手矫健,竟是一路骑马来到的京城,儿臣去迎接王太师的时候,见到这一幕当真是吓了一跳。” 德庆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王保仁,说道:“哦?王爱卿的身体竟是这般健壮?还能一路骑马赶来京城?看来朕只让王爱卿担任太子太师的虚职,却是有些浪费了。” 见德庆皇帝似乎还打算进一步的重用自己,王保仁又是心中一喜,但表情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答道:“一切任凭陛下安排,不论陛下是让臣辅佐太子殿下,还是让臣负责另外的事情,臣都会责无旁贷、全心效力。” 德庆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说起来,朕这段时间对三法司不大满意,王爱卿应该也听说过户部尚书赵俊臣遇刺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影响极为恶劣,朕也是一再责令三法司尽快破案,但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时间,三法司别说是破案了,竟是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却是让朕深感失望……不妨,王爱卿今后辅佐太子之余,也顺便负责一下三法司的事情?三法司这段时间办事不利,也是因为他们互不服气、没有配合的缘故,正需要一位德高望重、能力出众的朝廷重臣统一管理,如此才能够让他们齐心协力、互通有无,依朕看来,王爱卿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随着德庆皇帝的话声落下,王保仁心中满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