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都是难得的人才,还望赵大人……” 然而,不等何漳说完,赵俊臣就打断了他的话语,反问道:“何老将军,你是老将了,本钦差确实想要问你,一支军队究竟以何为重?是将士悍勇?是兵甲精良?还是令行禁止?” 何漳先是一愣,又沉默片刻后,答道:“令行禁止乃是首要之务,将士悍勇次之,兵甲精良再次!” 赵俊臣又问道:“据本钦差所知,陕甘三边账面上的军队足有三十余万,原本并不需要担心区区十万蒙古人的入侵,但如今不仅是如临大敌,并且连取胜的把握都没有,何老将军觉得这是为何原因?是我汉儿士兵懦弱无用、不足以依仗?还是他蒙古骑兵异常精锐,足可以一敌十?又或者是各地将领们拥兵自重,眼中没有国法军规,让总督府的军令无法有效执行?” 何漳又是一愣,也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后答道:“这是因为各地武官们拥兵自重,以怯战自保为先!总督府无法有效控制各路边军,整个陕甘三边都是一盘散沙,下层将士们也因此士气低迷,所以就难以抵抗蒙古人的入侵了!” 赵俊臣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何老将军可还要为他们三人求情?” 何漳叹息一声,再次向赵俊臣躬身一礼,说道:“是卑职见识不明,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赵俊臣见到何漳服软之后,却是没有放过何漳,轻哼一声后说道:“你不想说,但我偏偏要你说!今天总督府外有人杀俘泄恨的前后经过,你皆是亲眼见到,我让你留下来,也正是想让你成为人证!现在,就请你把这件事情详细向在场的众位大人详细说明一下,也好让大家做出公断!” 何漳见到赵俊臣的态度之后,不由是面现苦笑,只觉得自己的桀骜固执,在赵俊臣面前竟是完全无法施展,已是被赵俊臣紧紧拿捏住了! 最终,何漳还是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向着众人详细说明了一遍。 等到何漳说完之后,赵俊臣的目光环视在场众人一圈之后,扬声说道:“各位大人,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是忙前忙后,也算是办了不少事情!而这些事情若是总结起来,不外乎就是一句话,那就是我想要把陕甘三边拧成一股绳!想要最大程度的发挥陕甘三边的力量! 我大明朝地域辽阔、人才辈出,无论是财力、物力、人力、又或是潜力,皆是要远远强于蒙古!就别说是朝廷了,哪怕是咱们陕甘三边,也要远远强过贫瘠荒芜、人稀兵寡的蒙古!就像是我刚才所说,陕甘三边仅是账目上的兵力就有三十余万!只要是能够发挥全部潜力,难道还能怕了仅仅只有十万兵力,并且是后勤不济、后援无力、连兵甲都不能自造的蒙古人?蒙古人早已经不是成吉思汗的时代了,他们自称是弓马无双,但如今连弓箭都只能抢咱们的用!只要是咱们不再是一盘散沙,发挥出所有潜力,击溃他们绝不是难事!” 见众人皆是表情严肃的倾听自己的讲诉,赵俊臣的表情愈加坚定,说道:“在过去,陕甘三边有法不依、藐视军规的情况太过普遍了,武官们不敬畏国法,自然是敷衍怠慢,将士们不害怕军规,自然是避战而逃,如此一来,陕甘三边就算是拥有再多的兵力,也完全不足以击败蒙古鞑子!我想要把陕甘三边拧成一股绳,发挥出所有潜力,首先就要统一政令、令行禁止!” 然后,赵俊臣的目光再次转向刘蛮牛、张诚、李丕三人,说道:“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我想要整肃军规,就首先要从自己人做起,你们三人皆是我的亲信,所以你们违背军规之后,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们……对此,你们可服气?” 刘蛮牛原本就认为自己有错,张诚则是认同了赵俊臣的说法,至于李丕听到赵俊臣口中的“亲信”二字之后反倒是面现喜色。 所以,三人纷纷是俯首道:“卑职有罪,甘愿受罚!” 赵俊臣点了点头,终于是面现欣慰,又转头向何漳说道:“何老将军,还望你整顿战兵新军之际,定要记得‘令行禁止’四字!如今你已是战兵新军的领兵大将,他们三人则是战兵新军的武官,究竟要如何惩处他们,就由你来决定吧!” 见赵俊臣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堆大道理,何漳正在心中钦佩,只觉得赵俊臣有大智慧。 但听到赵俊臣最终却是把决定权交给自己,不由又有一愣。 何漳沉吟片刻后,说道:“刘蛮牛私下纵容士兵犯错,却绕过军规只是私下轻罚,理应军杖二十,罚饷两月!张诚与李丕二人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是暗中包庇,也同样有罪,理应军杖十、罚饷一月!至于那名杀俘泄恨的士兵,因为刘蛮牛还没有询问他的姓名来历就将他放走了,如今想要寻找恐怕是有些麻烦,但同样是理应军杖二十!” 赵俊臣沉吟片刻后,突然问道:“若是找到了那名杀俘泄恨的士兵,是不是可以稍减刑罚?” 何漳点头道:“若是过错可以挽回,没有造成切实损失,再考虑到刘蛮牛的做法也算是有理由,确实是可以酌情减半!” “既然如此……赵大力!”赵俊臣向着大堂外扬声喊道。 随着赵俊臣的话声落下,如今已是赵俊臣亲卫首领的赵大力迈步进入大堂,向赵俊臣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