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臣也是早有预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直接回答道:“启禀陛下,臣认为,河套战事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是朝廷中枢可以保证后勤补给,各路援兵也可以顺利抵达河套战场,最多不出两个月时间,战场局势就会彻底逆转。” 德庆皇帝轻轻点头,说道:“这般情况,朕也明白!朕与百官们刚才也讨论过了,眼下已是深秋时节了,再过两个月时间,草原上就会进入寒冬季节!冷风呼啸之下,足以让人冻毙,蒙古右翼各部落必然是无法坚持作战…… 但这两个月时间,依然是太过漫长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意外状况!朝廷的许多军队皆是缺少韧性,打顺风战尚可,但很难在劣势之下坚持太长时间,也许只是战场局部出现了几场战败,就会引起全军的士气低迷、连连溃败,一旦是前线将士们无法坚持,朝廷的诸般心血与投入,也就要功亏一篑了!” 听到德庆皇帝的说法之后,赵俊臣轻轻点头,认为朝廷中枢的衮衮诸公还算是有些见识,既是明白草原气候对于战事的影响,也清楚朝廷军队缺乏韧性、不善于打逆风战的事实,还懂得战场变化瞬息万变、会有连锁反应的道理,倒也不全都是只懂得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无能之辈。 然而,就在赵俊臣轻轻点头表示赞许之际,德庆皇帝转头向着内阁首辅沈常茂看了一眼,又说道:“刚才,沈首辅曾是提出建议,认为朝廷应该调派关宁铁骑支援河套战事,关宁铁骑乃是我朝最精锐的骑兵,足以击败蒙古骑兵,建州女真近年来还算是老实,就算把关宁铁骑从山海关调走一段时间,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因为这件事情,百官们皆是争论不休,朕也是有些举棋不定,赵爱卿认为如何?” 听到德庆皇帝的询问之后,赵俊臣顿时是面色一变,忍不住转头向着沈常茂看了一眼,却是没想到沈常茂竟然是提出了这般昏招! 与此同时,赵俊臣也是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及时赶回到了京城中枢,若是朝廷当真听从了沈常茂的昏聩建言,把关宁铁骑调离了辽东,这里面所蕴含的危险可就太大了。 关宁铁骑确实是明朝的最强精骑,就算是建州女真的精锐军队遇到这支铁骑也会退避三舍,当然是拥有击败蒙古骑兵的战斗力。 但也正是因为关宁铁骑的存在,明朝的辽东边防才可以高枕无忧!一旦是关宁铁骑突然离开了山海关,谁知道建州女真会不会冒险一搏? 建州女真的威胁,可是要比蒙古右翼大多了! 于是,赵俊臣连忙是态度坚定的反对道:“陛下,臣认为此策绝不可行!臣认为,建州女真这些年的低调老实,并不是因为他们失去了觊觎之心,而是因为他们失去了觊觎之力!自从皇太极死于先皇的御驾亲征之后,建州女真就经历了连年内耗,先后有豪格、多尔衮、鳌拜等人的篡权乱政,建州女真的高层们专注于内部争权,不仅是无暇向外扩张,实力也是损耗严重! 但自从玄烨上台之后,建州女真已是逐渐稳定了局势,也逐步恢复了元气,只是因为关宁铁骑与山海关的存在,才是迟迟没有动作,但他们的狼子野心依然不减! 一旦是朝廷从山海关调走了关宁铁骑,让建州女真察觉到了机会,只怕是河套战事尚未结束,辽东就要重新生乱了!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关宁铁骑还没有赶到河套战场,就要紧急返回山海关支援!所以,臣认为此策绝不可行!” 听到赵俊臣的坚决反对之后,一旁的沈常茂不由是表情一黑。 但赵俊臣完全没有在意沈常茂的态度。 不出意外的话,沈常茂这个内阁首辅很快就要下台了!如今的朝廷中枢正值多事之秋,以沈常茂的能力完全无法控制局面,只会是成为庙堂乱象的替罪羊——到了那个时候,内阁首辅的位置很快就要重新回到周尚景的手中,也唯有周尚景才有能力与威望稳住庙堂局势。 此时,听到赵俊臣的坚决反对之后,德庆皇帝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轻轻点头之后,说道:“赵爱卿的说法,倒是与周阁老的观点一致!朕也觉得,若是辽东局势出了变故,朝廷并没有能力同时支撑两场战事,确实是风险太大,所以朕才会是举棋不定。但河套战事的局势变化,也实在是让朕担心不已……” 赵俊臣沉吟片刻后,说道:“若是陛下想要尽快结束河套战事的话,臣这里也有一策……这个办法与建州女真也有一些关系,但还需要陛下您下定决心才行。” 德庆皇帝眉头一扬,表情间顿时是闪过了一丝喜色,追问道:“哦?赵爱卿有何想法?” 赵俊臣缓缓说道:“陛下,蒙古右翼各部落这段时间以来的疯狂攻势,大概是出于三种原因,其一是出于蒙古右翼各部落之间的联盟情谊、同仇敌忾;其二是鄂尔多斯部落向其他部落承诺了大量好处;其三是因为我朝军队当初攻陷了鄂尔多斯部落王帐之后,还同时俘获了好几位蒙古右翼的部落首领,这些蒙古右翼部落失去了首领之后,也必然是要全力报复的;”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之后,不仅是德庆皇帝轻轻点头表示认同,太和殿内的百官们也是纷纷点头赞同。 经过了陕甘战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