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当一次不速之客、趁机与李内臣多多亲近了! 对于李内臣,我可是敬仰许久了,不论是前段时间陕甘大捷的赫赫战功,还是这些日子管理御书房的井井有条,无不说明李内臣乃是内廷之中首屈一指的大才!所以,我也是有心结交,还望李内臣不要怪我来得唐突才是!” 不论吴信泉与李如安二人在内廷之中是如何的地位显赫,但他们终究是宦官身份,按理说是绝对没有资格与朱和坚同席而坐的,如今可以陪坐于一旁,显然是朱和坚刻意示恩的缘故。 见到朱和坚的这般作态,李如安不由是有些受宠若惊,哪怕明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朱和坚的伪装,却也是忍不住心中一暖、暗生好感。 别的不说,就看朱和坚称呼吴信泉、李如安二人为“吴内臣”、“李内臣”,这份尊重就让他们异常满足。 事实上,在明朝时期,高层宦官是有资格自称为“臣”的,平日里各地镇守太监平日里给皇帝上呈奏疏之际往往也是以“臣”自居,皇帝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称呼高层宦官为“内臣”、“厂臣”; 但到了德庆时期,因为德庆皇帝的皇恩太寡、皇威太重,屡次的清洗整顿早已让内廷众人吓破了胆,平日里也不敢有任何逾越,面圣之际所有内廷高层宦官为了表示谦卑皆是以“小人”自称,德庆皇帝也总是直接以姓名称呼他们,“内臣”的称谓却是极少有机会听到了。 仅看这一点,内廷高层的众位大太监会集体选择支持朱和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相较于动辄就要清洗整顿内廷的德庆皇帝、又或者是天然敌视宦官干政的朱和堉,朱和坚对于内廷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未来选择。 李如安如今也算是内廷高层之人,却也是愈发理解这些大太监的心中想法了。 心绪百转之际,李如安表面上则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颤声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小人何德何能,能受您这般看重……” 似乎是因为心情激荡的缘故,李如安这个时候竟是失言失态,直接以“太子殿下”称呼朱和坚。 朱和坚依旧是一副谨守本分的模样,顿时是表情稍沉,皱眉道:“还望李内臣慎言,如今的朝廷储君依旧是我那三哥,而我还只是一个未得册封的寻常皇子罢了!我不管庙堂局势如何变动、又有着怎样的流言蜚语,但只要是三哥他依旧在位一日,我等就不能有任何逾越!” 另一边,吴信泉则是陪笑打着圆场,道:“还望七皇子殿下千万不要怪罪李如安的失言,他只是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罢了!更何况,陛下他的心思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再加上七皇子殿下对待我们这些可怜人一向恩厚……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我等内廷众人,可是早就期盼着这一天了!” 朱和坚叹息一声,也不再坚持,只是表情间满是怅然。 然而,朱和坚的眼神深处,却是闪过了一丝满意。 李如安与吴信泉对视一眼之后,竟是有些默契,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李如安开始恭维朱和坚的宅心仁厚与清誉满朝,吴信泉则是表态恭贺李如安的晋升与重用。 就这样,酒席间的气氛再次活络了起来,朱和坚也是顺坡下驴,不再是冷脸相待,依然是一副毫无皇子架子的亲切态度,与二人有说有笑、有来有往。 但渐渐的,在吴信泉的刻意引导之下,三人间的话题逐渐转向了御书房,也趁机向李如安打探御书房的情报。 只见吴信泉笑眯眯的说道:“如安管理御书房的时间尚且不足半月,但已是成效斐然!御书房近年来屡禁不绝的消息外泄之事,竟是短时间内就被彻底根绝了!如今御书房内人人自律,可谓是气象一新啊! 咱家可是听说了,这段时间以来,陛下因为太子与藩王们的官司心情不佳、留在御书房里谁也不见,外朝的权臣们急切想要从御书房那边打探消息,谁曾想御书房这一次竟是守口如瓶、严守机密,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传出去,可把他们给急坏了!” 朱和坚也是笑着点头,道:“我也听说,父皇他对于李内臣的表现很是满意。” 李如安连忙表示谦逊,但心中则是有些冷笑。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御书房严守机密而是心急如焚的人,只怕也包括了眼前的七皇子朱和坚与司礼监吴信泉! 然后,就像是李如安的预测一般,吴信泉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如安,七皇子殿下与咱家皆乃是陛下最为信任之人,御书房的事情固然是要瞒着外朝那些臣子,但也没必要瞒着七皇子殿下与咱家啊…… 近些日子以来,七皇子殿下与咱家眼看着陛下心情不好,皆是有心要为陛下分忧,但又不明白陛下他老人家的想法,心里也是着急啊!若是无法猜透陛下的心思,七皇子就不能为陛下尽孝,咱家也不能为陛下尽忠,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皆非好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啊,趁着今天这次机会,你就稍稍向我透漏一下,陛下他这段时间以来在御书房内究竟做了些什么事?又说了些什么话?” 朱和坚再次的面现不快,斥责道:“吴内臣,我等身为臣子,又岂能窥探父皇的消息?更何况,李内臣身为御书房管事太监,对于御书房内所发生的事情就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