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必然是要像倒豆子一般实话实说了。 “当然,我也不像用这种手段对付何总兵,只要何总兵接下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两件东西也不会用在何总兵身上所以,咱们接下来不要废话,只需是我问你答就好,如何?” 何宇深深看了许庆彦一眼,似乎是想要把许庆彦的模样刻进自己的心底深处,将来一定要把许庆彦抓到自己面前千刀万剐。 只可惜,许庆彦现在不仅是用布蒙住了面庞,身高、体态、口音、以及行为举止皆是作了伪装,所以何宇就算是记得再清楚恐怕也是无用。 最终,何宇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咬着牙答道:“你问吧!” “辽东边军之中,号称是当世强军的辽东铁骑,真实兵力拢共有多少?每年需要投入多少钱粮进行供养?” 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是这般敏感,何宇不由是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后终于是冷声答道:“辽东铁骑共有兵力一万两千人,每年都需要至少八十万两银子、以及二十万石上等粮草进行供养若是遇到战事太多,钱粮数量还要翻倍。” “辽东边军的实际兵力有多少?空饷有多少?除了辽东铁骑之外,还有多少精兵?” “辽东实际兵力大约有十三万人,空饷约有三万左右,处理辽东铁骑之外,也唯有各级辽东武官的麾下私兵堪称精锐,加起来大概有一万到一万三之间。” “辽东镇的军库之中有多少存粮存银?辽东全体将士的每年实际支出饷银饷粮又是多少?” “辽东镇军库目前还有存银一百一十万、存粮四十万石” 就这样,许庆彦与何宇一问一答之间,很快就已是摸清了辽东镇目前的具体状况。 房屋之外,赵俊臣窃听之余,也把这些数字仔细记在心中。 因为辽东镇多年以来的尾大不掉,所以就算是朝廷中枢也并不了解辽东镇的具体状况。 而赵俊臣掌握了这些情报机密之后,接下来整顿辽东、削减辽饷之际,也就有了具体依据。 当然,前提是何宇尽数讲了真话。 但因为许庆彦的威胁,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算是特别大,而且赵俊臣离开这里之后也自有办法进行查证。 而许庆彦询问清楚了辽东镇目前的具体状况之后,却又突然换了一个询问方向。 “说起来,你们辽东镇虽然一直肩负着镇守边疆、抵御后金入侵的职责,但一向是养寇自重,与后金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更还与后金暗中做生意,所以辽东镇哪怕是明知道某些人是后金所收买的眼线、某些势力与后金关系匪浅,也从未想过彻底拔除他们,而是刻意留着他们、以防今后有用,对不对?” 听到许庆彦的这个问题,何宇先是一愣,但随后也再次点头道:“正是如此!” 但随后,何宇又辩解道:“倒也不是我们辽东镇刻意留着那些人与势力,只是不愿意随意激怒建州女真,而且有时候还可以通过这些人与势力、利用假消息误导建州女真 更何况,若是彻底拔除他们,建州女真还会安插新眼线、收买新叛徒,到时候重新调查起来也麻烦,留着他们也能尽量掌控局势变化。” 对于何宇的这番辩解,许庆彦不由是心中冷笑。 与姜泉不同,许庆彦已经跟着赵俊臣很长时间了,对于官场上的蝇营狗苟最是心知肚明。 何宇的这番辩解,完全就是避重就轻。 在许庆彦看来,何宇刻意留着那些建州女真的眼线与棋子一直没有拔除,原因不外乎有三。 其一是为了养肥猪,等着时机成熟之后宰杀;其二是这些人与势力被何宇掌握了证据之后更容易控制,能为辽东镇做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其三则是用以制衡辽东境内那些忠君爱国的人与势力,让辽东镇可以更好的保持自身独立。 但许庆彦并没有拆穿何宇,只是再次问道:“这些暗中投靠了建州女真的人与势力,究竟有哪些?以何总兵的智慧手段,必然是心知肚明吧?能否具体说一下?” 这一次,何宇竟是犹豫了更长时间,最终则是摇头道:“建州女真的渗透手段极为隐蔽,所以我其实也只清楚很少一部分” 许庆彦用手里的小刀与长针冲着何宇比划了一下,轻声道:“若说三边总督不清楚自己治下有哪些人是蒙古奸细,我相信;若说宣府镇总兵不清楚自己防区内的后金眼线,我也信但何总兵你难道是真不清楚?” 顿了顿后,许庆彦又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同样拥有查证渠道!而何总兵接下来的回答,毕竟是关系到许多人的声誉,若是未来证明何总兵把某些无辜之人诬陷为后金奸细,又或是刻意漏掉了某些真正的后金奸细,那何总兵今后依然会遇到许多麻烦,说不定还会在汉人史书之中留下记载,所以何总兵你最好还是要如实回答!” 何宇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终于是缓缓说出了一串人名与势力。 其中,赫然还有两位辽东镇的守备官。 听完了何宇的回答之后,许庆彦轻轻点头,正打算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房屋外面传来了几声焦急呼喊。 “赵俊臣!赵俊臣跑了!” “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