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树人?”
夏青竹突然愣住,正在嚼动的樱红小嘴随之停下,紧接着脸上出现震惊之色。
黄树人,怪不得这名字这么熟悉,不正是天州城父母官黄市首的名字么!
大家平常都恭敬的喊黄市首,很少会提及姓名,黄市首执掌天州城十余年,为天州城带来翻天覆地变化,让这个过去并不发达甚至落后的小城市,如今对得起‘天州二字’,成为省内唯一一个能与省城并驾齐驱的发达城市。
同时放眼整个华夏北方,亦是翘楚!
天州城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提到黄市首无一不打心眼里钦佩恭敬。
不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谁若是直呼黄市首大名,便会被周围人所仇视。
因为这是对黄市首的不尊重,是罪不可恕!
“哼,这个家伙真是目无尊长,竟敢直呼黄市首名字,一点分寸没有!也真能吹牛皮,就他那两下子赤脚医术,敢说去给黄市首救命,吹牛皮天下第一!”
“要不是看在炒的菜马马虎虎,本姑娘今天晚上就把他赶出去……嗯,真好吃。”
夏青竹一边品尝美食佳肴,一边愤愤嘀咕。
黄家别墅。
陈兰淑提前跟小区保安打过招呼,林北开车很顺利进入到别墅区,停在黄家别墅门前。
陈兰淑、黄诗桃站在门口焦急等待,林北从车上下来,母女俩赶紧迎上来。
“小林师傅,救救我老公!”
“小林师傅,救救我爸!”
林北抱着纸箱子,眉头轻轻挑了一下,淡淡问道:“黄树人现在还有气?”
林北态度很不好,他能登门已经是给足黄家面子,要不是看在黄诗桃这傻丫头面子,再加上知道黄树人虽然对他态度顽固一些,但的的确确是个好官,他才不管死活呢。
陈兰淑心知理亏,不敢对林北有任何怨言,低声哀求说:“汤居士为我丈夫续一口气,但很快就要支撑不住,求小林师傅救他一命,您的大恩我们全家没齿难忘!”
黄诗桃珍珠般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楚楚看着林北,“小林师傅,我不想失去爸,求你了!”
母女俩作势就要给林北下跪。
林北直接挥挥手,“别整这些用不着的,赶紧在前面带路,晚了神仙也救不活他!”BIqupai.
陈兰淑和黄诗桃赶紧在前面带路,三人进了别墅,直奔楼上书房,黄树人此刻就躺在书房榻榻米上,头顶被汤品臣扎了三根银针,汤品臣又额外用其他银针刺穴,维持着黄树人蕴含在胸口的最后一口气不吐出来。
这口气吐出来,人就没了。
汤品臣一脑门子汗水,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为了维持黄树人不吐出这最后一口气,他拿出平生全部所学,本来有百分之一百的力,他拿出百分之二百精力。
他的名声不容有闪失只是一小方面,重要的是黄树人、陈兰淑夫妇是他的挚友。
行医救人半生的汤居士,怎么能容忍自己至交在眼前死去,还是因为自己死去。
这一刻,他修炼多年的医心开始不稳,随着黄树人情况愈发糟糕接近绝境,他的医心随时可能崩毁。
医心崩毁,他大半辈子所学将付诸东流,甚至会发生反噬,亦有可能疯癫入魔。
汤品臣感觉胸口突然憋闷,如同万斤大山压在上面,同时喉咙隐隐泛咸,似乎一口老血随时有可能喷出,他一边尽全力为黄树人续命,一边强行维持医心。
可真的好难,真的要坚持不住,真的要崩溃了!
绝望、痛苦、压抑!
不甘、愧疚、茫然!
重重复杂情绪在心中积压,汤品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黏着灯光散发出腥冷光芒。
而就在他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刹那,一个清瘦的年轻身影走进书房,如同一道光从天而降,林北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淡淡道:“滚一边去吧。”
林北态度很不好,这无可厚非,之前汤品臣对他的怀疑和侮辱,他没动手打人已经很不错了。
此时此刻,这句没有丝毫恭敬的话落在汤品臣耳中,如同一根将他从悬崖下方拉上来的救命稻草一般,这只落在他肩上的手,仿佛蕴藏着神奇魔力,令他憋闷的胸腔得到一丝喘息释放,他稍稍侧过头看着走上前来的年轻人,侧脸很帅很严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然后突然冲他冷冷瞥过来,“让你滚一边去,聋了?”
走南闯北江湖闻名的汤居士,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但偏偏此时的他生不出一丝脾气,起身恭敬退到一旁,目光中有一丝怀疑,但心中却十分坚定黄树人有救了。
这个年轻人自己看走眼了,是真正高人!
林北将黄树人扶起来,抬手在他后脖子上一拍,扎在他头顶几乎针尾全部没入进脑壳的银针飞出来。
银针飞出的一刹那,黄树人紧闭的双眼猛地瞪大,本就惨白的脸上蒙上一层浓烈的青黑死气,然后咧开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回过头冲着林北就扑过来。
“吼!”
伴随这一声吼叫,书房书架上的书都跟着摇摇欲坠,陈兰淑、黄诗桃、汤品臣全部被吓了一跳,这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