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说你还成我老板啦?” 当天晚上,褚青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女朋友,范小爷对他莫名其妙的新晋位份也感觉很突然,不过毕竟是好事,非常支持。 “屁个老板,我知道制片人是干嘛的?现在一脑袋浆糊。” “别着急啊,这不等到夏天才开拍呢么,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学学。再说人家叫你当就当呗,我还能借借光呢,以后在片场就能横着走啦。”范小爷很兴奋的样子,发出一阵女王三段笑。 “那倒也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褚青道。 “滚一边去!”丫头啐了一口,问:“你这电影节后天不就闭幕了么?” “对啊,咱们的片子肯定能拿奖。” “拿奖也没有你的份儿。”丫头嘟囔了下,沮丧道:“哎呀,你啥时候能给我拿个影*帝回来啊?” “怎么你比我还急呢?” “我好出去跟人显呗显呗啊!我男朋友是最佳男主角,嘻嘻,提起来多有面子。”她理所当然道。 褚青觉着好笑,问道:“那你是想要个当制片人的男朋友,还是想要个当影*帝的男朋友?” “我想想啊……”范小爷装模作样的,然后“嗯嗯”了一会,才笑道:“哎,无所谓了,只要是你就行。” “啧啧,这话说的,我都想哭了。”褚青撇撇嘴,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会变着法撒娇了。 “得了,你还能哭。对了,你给我买礼物没?”范小爷忽然想起正事来。 一提这个,褚青就满肚子苦水,道:“买了双木头鞋,你可不知道啊,我把那市场溜达个遍。才找着一双39的。” “你有病啊!”丫头猛地拔高音量,又瞬间降下去,变得小小声,道:“我啥时候穿39的鞋了,我穿37的!37的!” “我知道你穿37的啊,荷兰的鞋码都小,我得买大点的。”褚青想起那双白白胖胖的脚就想笑……好,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去死你!”丫头果然怒了,吼了一句。啪地挂了电话。 …… 话说凭借《苏州河》在影展上的大热势头和良好口碑,褚青在场馆这一片区域内,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即便这货现在的头发,长的有点让人讨厌,还不至于脸盲。 虽然没碰上外国妹子找他签名什么的,起码去吃个饭上个厕所,不时也会有人跟他打招呼。这就够可以的了,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来此仅仅十余天,褚青已经喜欢上了这座城市。跟京城相比,它精致得就像孩子的玩偶屋模型。 房屋普遍不高,五六层左右,咖啡馆、糕点屋一间挨着一间。店门口的棚子低低延伸出去,舒服得没有一丝高楼大厦的支棱感和压迫力。 这也是最让他钟爱的地方,甚至有天晚上,还跟楼烨偷偷跑去那家矮矮的小酒馆。喝了一杯不知道啥玩意的酒水。 如果不是食物还需要再给力一点,顺便他还很年轻,简直就是个孤独终老的好地方。 2月1日。电影节闭幕。 全世界唯一不设红毯仪式的影展就是这里,跟三大咖比起来,太过冷清和随意。实际上,即便再往后推十几年,鹿特丹也压根不受国内媒体待见。 完全没有噱头,搞什么搞! 除去打道回府的,被主办方通知留下来的那些电影人,媒体,以及少部分获许可以进入主场馆的影迷,就像开幕那天一样,从各式古怪的建筑里走出来,然后汇聚到一条路上。 这帮人隔着小段小段的距离,互相矜持的观望,大抵还是愉悦的。 他们情绪的转变其实特讽刺,初来时,是为了抱负,为了梦想,为了被肯定和展示自己。结束时,却都变成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拿奖。 现实,大概就是这样…… 昨天傍晚,鹿特丹下了一场细密的雨夹雪,不过没人担心第二天的天气。城市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大早上,太阳已经神经病一样的挂在哪儿。 空气清新的发甜,风吹过时,寒凉中伴着微微的海腥味道。 褚青一行人进入场馆后,被安排在了非常优越的席位,心照不宣的互看一眼,得瑟瑟的坐下。连楼烨这种老实人,也情不自禁的皱成了一朵月季花。 厅很小,座位一眼就看到头,椅子上的人也都个个美满。这种气氛,让褚青很轻松,还跟后排那个南美洲哥们哈拉了几句。 影展设置的单元只有两个,一个放短片,一个放长片,少得可怜。长片的,就是主竞赛单元,一共收纳十五部电影,只面向那些新人导演,最高奖叫金老虎奖,每届颁发三个,不排先后。 灯光通亮,场面安静。 葛文这货是主持,上来先扫视一圈,露出略显浮夸的无奈表情,道:“人可真少,应该都跑到柏林去了(2月上旬举办)。” 褚青就觉着最近听力水平刷刷的往上涨,居然听懂了这句话,随大流的笑了笑。 “ok!”葛文拍了拍巴掌,笑道:“我不否认,鹿特丹电影节和这座城市同样的小。这是个非常非常朴素的地方,我们只希望能够帮助那些热爱电影的人,并让他们之间可以得到很好的交流和进步。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