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这场戏之前,王佳卫便已经清场,只留下副导,摄影,男女主演,以及必要的灯光师。 拍摄的时候,褚青顾不上其他,可一听喊停,立即就尴尬了。左手抻着衬衫,右手提起裤子,又不能系腰带,只得半拽半拉的徘徊着。 “噗哧!” 巩皇快四十岁了,什么没见识过,瞧他那副样子,不由掩嘴轻笑。 “前面perfect,后面还差一点,就一点。” 王佳卫起身,莫名其妙的过来转了一圈,略显兴奋,道:“今天的状态都很ok,我们继续可以么?” “当然!”俩人应道。 “ok,从‘把手给我’那里开始。” 随即,机灯准备,褚青也重新脱掉裤子。 “action!” 巩丽歪着头,瞥着眼前的这个小处男,道:“把手给我。” 他顿了两秒钟,慢慢将右手递出,掌心朝下,五指曲张。雪白的衬衫袖子卷到了胳膊肘,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 她伸出左手,一下就握住了那截臂肉。 “咔!” 老王又喊停,道:“感觉不对,太生硬了,要柔一点。” “重来!” “action!” 这次,巩丽的动作明显放轻,搭在了他手背上,来回划弄。 “咔!” 王佳卫再次打断,琢磨了片刻。道:“这样。我们休息十分钟,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就把手握在一起,仔细去感受对方。” “好,导演。” 褚青应了声,第三次提好裤子。 “来。” 巩丽显得很主动,大大方方的拉住。引着他坐下,笑道:“我刚才也觉得不对,但挺朦胧的,想抓又抓不住。” 褚青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握住她的手指,讲着自己的想法,道:“我感觉裁缝的手是工具,华小姐的手是武器,它们碰到一起。肯定会发生不一样的东西。” “哦?你说说看。” “裁缝的工作就是触摸,比如量身体,做衣服……” “哎,那我觉得倒不是工具,而是赖以为生的……” 俩人就这么聊着,身子挨得很近。四目相对。十根手指在腿边交缠,故意不去瞧,只用最本能的东西去品味。 她的掌和骨,都有些粗大,指头却长,所以并未显得厚拙,同时保养的非常好,很是滑腻细嫩。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手指细而修长。但不瘦弱,反倒十分有力,贴上去会有种奇妙的依恋感。 这两只手同样的柔软,一个软在皮肉,一个软在筋骨,美,且舒服。 在人与人交往中,我们总算习惯性的去观,去听,去讲,去想,却忘了还有一种更直接更有效的方式,碰触。 手,其实是人的第二张脸,你看到了白玉无瑕,你就看尽了爱怨缱绻,你看到了斑驳掌纹,你就看遍了悲欢际遇。 而对褚青和巩丽来说,这无疑是极其难得的体验,俩个不怎么熟悉的人,通过手来互相了解,渗透,并于不经意间,种下了一颗情*欲种子。 俩人不停的聊天,相缠,将这些日子积攒的味道一点点融进彼此,又从彼此中,开出了鲜艳花朵。 都是天赋绝顶的演员,即便感觉只出现了一刹那,也能留下几丝痕迹。 十分钟早已过去,王佳卫没有喊人,躲在外面看得暴爽。直到此刻,褚青的壳才逐渐脱落,即将露出他最想要的那根芯子。 …… 剧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重新开拍。 褚青第四次扒掉了裤子,这来来回回的穿,脱,穿,脱,即便衬衫再给力,也难免会露出来一丢丢。 巩皇或许看到了,或许没看到,表情始终平和,一抖黑袍,在床上倾坐。 “action!” 只见她侧身,偏头,摇曳生姿,道:“把手给我!” 褚青缓缓的伸出手,依旧掌心朝下,露着一截精瘦小臂。 这次,巩丽没像之前那样,而是将掌心向上,曲张的手指就像五只白玉钩子,轻轻挂在了他的指尖。 然后,那玉钩子从指尖一路往上,到细致的指节,微凹的掌心,匀称的腕骨……随即翻转,又到了手背,缠缠绕绕的在小臂滑弄了一圈。 “嗬……” 褚青微微喘着气,只觉那条胳膊像按了某种启动装置,开关一拨,刷刷刷的毛孔全部舒张。 他的手没有任何动作,任凭对方挑*逗,可在杜可风的镜头里,却似两条妖娆的白蛇,交在一起绵绕,欢*爱。 最后,巩丽停下,攥住他的手指,问道:“碰过女人么?” 见他不答,又接着道:“一碰就这样了,谁敢找你?” “咔,过!” 王佳卫喊了一声,终于通过了五天以来的第一场戏,顿了顿,对巩丽道:“怎么样,可不可以继续?” “嗯,可以。” “要不要我示范一下?”老王忽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