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就看见父皇用余光看着下面的宸妃娘娘。他其实挺落寞的,要知道从头到尾,父皇都没看母妃一眼,虽然宸妃娘娘现在还没有为难他,可以前贵妃欺负过他,也欺负过母妃,他讨厌贵妃,所以也不喜欢宸妃。但他也分不清是讨厌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
苏妙是个机敏的人,立马捕捉到皇帝的大皇子往这边看了好几眼,眸中隐有怨气和恐惧。
果然,从旁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都是祸害,可惜当时苏贵妃还是让他生出来了。
看完一场,阿朝就不太想继续看下去了。
这时候欣华公主却突然开口:“我听闻陈老将军家的几个孩子明日会到行宫,不知可是真的?”
问的自然是苏妙。
“来的是大舅舅家的两个表弟。”
阿朝转头看了看长姐,意思是“怎么不告诉我”。
苏妙当然不会和她说了,要是皇帝知道自己的嫔妃差一点就嫁去北疆了……
阿朝还是蛮开心的,她是挺喜欢陈家外祖父一家人的,以前四表兄陈延还教过她射箭呢?甚至陈家外祖父还有要将自己嫁给陈延的意思,陈延没什么意见。
头场球看了,剩下是就交给她们自己玩吧,皇帝走后,几位妃嫔都纷纷告辞。
阿朝也就溜了,前几天的冲击比较大,她也不想和长姐多说什么。
在回秋霞宫的路上,就被皇帝截住了,扯着她的小手,拉到马场要教她骑马。
阿朝是无所谓,皇帝有兴致也可以陪一陪嘛。
马场现在是没人的,毕竟恭王殿下对玩乐用心,在赛马之前闲人免进,但皇帝还是有特权的。
齐慎给阿朝挑了匹温驯的白马,浑身毛色透亮。
阿朝先是被驯马奴牵着溜了两圈,又听皇帝的给小白马喂了些草料,阿朝本来怕太累了,这般玩了半个时辰竟然得了些趣味。
连带着这些年的不愉快都暂时搁置在一边。
齐慎也知道这是个受不得一点委屈的,娇气得狠。偏偏接连着受了惊吓,阿朝胆子嘛其实说不好,给自己甩脸子的时候一点不客气,但宫中的一些事就格外不想沾染。
他总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心一点的,他会让她彻彻底底地变成宸妃,将苏家女儿的痕迹彻底消除。
玩累了,阿朝就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刘全吓地一激灵,偏偏碧桃站地远,他也不敢扶啊。
还没等他把碧桃召来,就看着皇帝陛下也被宸妃娘娘给扯着坐下了。
其实陛下在登基以前也随意地狠,弓马娴熟的少年郎,十几岁还和他国皇子在草地上混来混去打过架呢?
但刘全毕竟好几年没有看到这个画面了,先是一愣,再就默默退下了。
阿朝乐了,扯着皇帝的袖子道:“刘总管是最懂陛下的人了,知道陛下想和妾单独待着。”
吓得刘全差点一个踉跄,走得更快了。
齐慎没理她的话,帮她理了理发丝道:“朕没想过有一天会教一个姑娘家骑马。”
也是当皇帝久了,耐心多了不少。
“谢谢陛下这般费力了,妾可不再是姑娘了。”
齐慎一顿,脑海中闪过一段段画面,轻咳了咳道:“朕忘了。”
阿朝就靠着他,似是经过一番犹豫道:“妾有件事儿想求陛下。”
这还挺难得的。
“妾在家中时和陈家的关系不错,明天陈家兄长过来,妾能和他们说说话吗?”
按理说不合适,但只要人多倒也可以,但看皇帝和皇后同不同意了。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跑去乐呵,但回来会不会被罚就难说了。
齐慎自然是不高兴的,就算他快到而立之年了,和身边的小姑娘正是情浓的时候,猛然说要去见旁的男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开心。
比起旁人,要是在十几年前,他对此不会太在意,但就是当年没有在意,后面闹出的那些事才让人闹心。那种打碎牙齿和血吞的窝囊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重温了。
但这姑娘自己说出来又和十几年前那场闹剧不一样,而且她的要求是那么地直白,她就是想说说话。
齐慎下意识想拒绝,他不想看明天宸妃泪眼朦胧的样子,再给他个大惊喜,我心有所属,做你的妃子实在只是无奈之举。
但宸妃还是要耐心一点的,小脾气说来就来,也不想她不开心。
她这般岁数………不至于和旁的男子有很深的羁绊吧。
陈家儿郎毕竟常年镇守北疆。
他不禁想到苏家,苏家绝对做的出来棒打鸳鸯的事情,然后把人送到他身边。
“你和他们相熟?”
皇帝陛下的眼神不对,阿朝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他这么厉害,肯定能查出自己差点和陈家定亲的消息。
阿朝,你可以的,要镇定!
“挺熟的啊………,陈家四郎还教过我射箭呢?要不是跟了陛下,我大概就嫁到北疆去了。”
用最随意的语气来表明自己的不在意。
齐慎差点没撑住,苏家竟然真地是棒打了鸳鸯,将人又送给他做妃子。苏国公图什么呢?让陈家怨恨?陈家只会怨恨苏家。
宸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