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嵇远至摇摇头,“我们这下不会真要真多一个姑婆了吧?”
“放狗屁!”嵇成蹊骂骂咧咧地朝宴会厅抬腿走去。
嵇远至不可置信:“父亲居然骂脏话……”
嵇无漾捻着檀木串走过,淡淡道,“有辱斯文。”
宴会厅——
嵇成蹊被主持人邀请上台说了一些吉祥话,觥筹交错的宴会正式开始。
形影不离的颜家四人组一人端着一杯饮料,在角落里围着坐。
颜南挚眼前摆了一堆精致的糕点蛋糕,一边吃一边抬头看若有所思的颜罗,“这老姨你是真要当啊。”
“当啊,怎么不当,不蒸馒头争口气。”颜罗晃着玻璃杯,里边随着动作幅度激荡的果汁微微洒了出来,沁透了指腹。
噫,黏黏的。
颜罗:“……”
就这么细微的一点停顿,都被颜南挚捕捉到了,他把面巾纸丢在她旁边,还不忘嘲笑她,“黏不死你,爱装逼。”
颜罗使劲擦了擦手,“这不霸道总裁做的动作挺帅嘛。”
“你也不是啊,霸道总裁四个字,你顶多占个‘霸道’。“颜南挚直言不讳。
颜罗随手抓起面巾纸,往他身上丢,“去死。”
颜南挚接住面巾纸,“人家皇帝还能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呢,
你就一小小颜罗,还不让说了。”
颜罗朝他龇牙咧嘴亮拳头,“你再多说一句,我虽然是小小颜罗,也能让你变成扁扁的颜南挚。”
颜南挚:“……”
母老虎!!
“不理他。”颜北槐把走歪的话题拉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们,就坐在这看着我。”颜罗放下玻璃杯,曲起食指和中指,在自己的眼睛和三人的眼睛之间比划,“看着我,怎么凭实力拉高自己的辈分的。”
“lookatme——now,不要眨眼。”
颜南挚看着她的背影,愤愤不已,“放两句洋屁还给她喘上了。”
她完蛋了,这招被他学到了,他以后也这么装。
——
”爷爷,最新情报,颜罗那小丫头行动了。”嵇余书靠在服务台边,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嵇成蹊,“她好像要来真的。”
“去,我还要招待客人呢,没时间陪你疯。”嵇成蹊朝他不耐烦地招招手,“她最好是可以,我巴不得叫她一声姨。”
嵇余书无所谓地耸耸肩,临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看似轻飘飘,却直扎嵇成蹊灵魂深处的话。
“还是去跟我爸说他可能会多一个姑婆吧,也不知道到时候我要叫什么?搜索一下好了。”
嵇成蹊:“……?”
虽然放话一点都不在意,可是嵇成蹊和宾客碰杯谈笑时还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却不自觉地移到颜罗那边。
“嵇老,令郎可是越发玉树临风了,可有婚配了?”
嵇成蹊没听清,注意力也没放在谈话上面,云里雾里回了一句,“啊?谁和谁交配?”
客人:“?”
后知后觉的嵇成蹊连忙向对方道歉。
真不是他故意不尊重人,实在是那边的场面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让他不得不在意。
颜罗凑在袁奶奶耳边,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就像是那纣王身边的狐狸精,还时不时地撒娇和捂着嘴笑。
笑得嵇成蹊顿感不妙。
袁奶奶指了指蓝萍的方向,嘴一张一合的,和颜罗信心满满地保证着什么,随后晃着酒杯就冲着蓝萍去了。
等等……你要去干什么!!
蓝萍是谁?是他那八十几岁的妈啊。
不要靠近他妈!
袁奶奶拍了拍背对着她的蓝萍的肩头,待她一转身,笑眯眯地打招呼,“蓝姐姐,好久不见了。”
“小笠!”蓝萍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笑意,双手握着袁奶奶的手,“我们有十几年没见过了吧?”
“是啊,很多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袁奶奶语气也带着感慨,一看到蓝萍,就像坐着时光机回到了几十年前,
“你当年见义勇为,把啤酒瓶往流氓头上砸,凌晨我去警局保释你的那一天我还历历在目呢。”
两人虽然相差了十几岁,但是年轻的时候可是一见如故,转眼间两个人都是鬓发苍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了。
袁奶奶和蓝萍寒暄了几句,终于步入了正题,袁奶奶笑眯眯道,“蓝姐姐,我还真的有件事要拜托你。”
蓝萍很是痛快,与她温婉和蔼的长相不同,她的性子火爆又直率,年轻的时候就是雷厉风行干活的一把好手,“我们的关系还说什么拜不拜托的,你直接说就行了!”
袁奶奶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蓝萍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随即笑开了花,“好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虎崽子,还想和她的太姥姥做好朋友。”
袁奶奶给她指了个方向。
蓝萍循着看过去,发现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时不时看向这边,时不时欲盖弥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