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颜折琉难得起了个大早,往脸上泼了把清水,满意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昨天因为舟车劳顿而长成的短短的胡茬已被刮得干干净净,下巴光滑不见一点瑕疵,脸上的沧桑疲态一扫而空,眉目清隽,气质出尘,额前的刘海垂下,虽然已有二十三四的年纪,却仍像学生时代的学霸校草。
昨天他受到了三重打击,特地睡前咨询了一下他的经纪人护肤流程,纯露爽肤水泥膜精华面膜水乳面霜一样不落,还特地早早睡下。
睡眠充足才会显气色!
显气色才会显年轻!
一向不注重外在形象的他,却突然提出要护肤,把他的经纪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家艺人回了趟家,就有了求偶意识。
颜折琉一丝不苟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头发丝要有随意凌乱感,显年轻!
白衬衫不穿了,穿运动服,显年轻!
领带不打了,带上了少年感必备单品,头戴式耳机,发带,显年轻!
西装裤不穿了,运动裤,显年轻!
皮鞋也不穿了,穿上了运动鞋——
显年轻!
……
颜北槐正在餐桌上用着早餐,楼上传来一阵下楼的踢踢踏踏声。
颜北槐有些意外地低头垂眸看向腕间的手表。
怎么回事?
颜南挚他们居然起得那么早?
又大早上起来打扮?
一双运动鞋先映入他的眼帘,颜北槐收回视线,随意地拿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再次抬眸,发现一身少年装扮的居然不是颜南挚,而是颜折琉。
他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二哥,你怎么……”颜北槐的表情错愕,有些迟疑地补充道,“装嫩啊。”
他往常在电视上看到颜折琉的形象,不是在大银幕上光风霁月挥斥方遒,就是在红毯上西装革履大杀四方,上一次见颜折琉这么一副装扮,还是在上一次,得有好几年了。
颜折琉:??!
“你们再这么说我几次,可能就会失去我了。”颜折琉微笑脸。
颜北槐可比颜南挚有眼力见多了,识趣地不再说话,低头吃着早餐。
颜折琉走近餐桌,拉开椅子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南挚他们呢,还没起床?”
颜北槐淡定自若,“没那么早。”
颜折琉:“你们今天不用上学?”
“要啊,”颜北槐回答,淡定地往嘴里塞了一小口面包,“他们一般七点十分才醒,二十五分下楼吃早餐。”
颜折琉点点头,看了眼时间,“你们几点上学?一会我送你们去。”
颜北槐:“三十分出发,四十五分上课,从家里到学校的车程十分钟,校门口到班级的路程五分钟。”
颜折琉:(′`;)?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就会迟到,玩的就是心跳。”?
分针指向二十五分,颜北槐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放下杯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优雅,太优雅了!
“来了。”
果不其然,楼上先后响起三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兵荒马乱的下楼的踢踏声。
颜罗冲在最前面,穿戴整齐,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系领带,脸上的神情却十分淡定,可谓举止端庄,丝毫不慌。
二号选手颜诺心理素质稍差,一边紧随其后,一边扎头发,脸上带着些许着急,属于乱中有序。
三号选手颜南挚,因为多睡了五分钟,给本就短暂的洗漱时间又多了几分局促,一边穿着袜子提着鞋跑下来,一边用另一只手抓抓乱糟糟的头发。
你没系领带,她没扎头发,我没穿鞋,我们都有狼狈的未来。
三个人你追我赶,顺利踩着点坐在餐桌上。
“哥哥们早。”
都这么赶了,他们还抽空抬头向两个哥哥问好,手上的动作不停,拿起餐具。
颜折琉偷偷舒了口气。
还好,没有到用手抓的程度。
小破孩们还有救。
下一秒,他就眼睁睁看着颜南挚对半切开三明治,用叉子叉起其中一个,嘴巴张大,嗷呜一下塞进嘴里,三大口解决大半个三明治。
颜罗和颜诺倒是斯文了一些,好歹切成四份。
三个人跟几百年没吃饭似的,虽然快,却不邋遢,乱中有序,像某种训练有素的神秘民间干饭组织,三分钟吃完了早餐。
颜折琉的表情逐渐扭曲:……
和颜北槐比起来,简直就像三只泼猴和一只优雅的金丝猴进食的区别。
还有——
他的经纪人知道他口中的顶流预备役吃饭吃得跟猴似的吗?
¥¥
等他们吃完早餐,他们按照精确的时间安排表准时上路,一路火花带闪电,颜折琉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贱,提出要送他们上学。
怪不得刚才司机大树笑得那么开心,就像看到了个大傻子!
他一秒都没敢懈怠,这才没让四个在后座悠哉悠哉的弟弟妹妹们迟到。
走的路上还走错路了,颜南挚还有闲情雅致以过来人的角度安慰他,“没